小胡導今年45歲，幹瘦型的，頭發偏長，人看着到是不油膩，不過這個初印象下一秒就被打破了。用餐期間，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氛圍還不錯，可他的手伸到桌子底下，一直在摸周娜娜的腿。

如果是正常情侶之間，做這個動作倒也無可厚非，可餐廳是公共場合，周娜娜穿的還是短裙，他的手就這樣從大腿一路摸到了私密/部位......根本沒有考慮過她會不會走光，對周娜娜很不尊重，對餐廳裡的其他客人很不尊重，對食物也很不尊重。

原來是衣冠禽獸來的，缪苡沫翻了個白眼，在李瑩瑩的掩護下拍下了一張極具視覺沖擊的照片。她要收回她之前說的話，即便是素人，在公共場合做出這樣的行為應該也是有機會上熱搜的。

半個小時後，周娜娜和小胡導就從餐廳裡出來了，缪苡沫結了賬，戴上鴨舌帽和同事緊随其後。

他們約會的下一站是一家五星級的酒店，聽李瑩瑩說娛樂圈内的很多大佬都在頂樓包了房間，每年自動續費，具體用來幹什麼的也不難猜。

為了賺這批客人的錢，酒店會全力保證安全和私密性，如果遇到偷拍的記者會用非常強硬的手段逼你删掉相機裡的東西，遇上戾氣重的，可能還會挨一頓打。

突然就明白周娜娜為什麼出手這麼大方了。

相機能拍出更好的照片，但拿在手裡太顯眼，尤其是在這個敏感的地段。缪苡沫隻能選擇用手機來拍攝，和李瑩瑩配合着演了一出戲，假裝是來旅遊的觀光客，從街頭到街尾，一頓亂拍。

門口的保安十分警覺，發現有人将鏡頭對準酒店大廳後，十分兇狠地瞪着她們，舉着電棍就過來了。

缪苡沫心裡“咯噔”了一下，好在李瑩瑩反應快，用一口外地方言拯救了局勢，保安真以為她們是從外地來旅遊的，因為沒見過這麼豪華的酒店所以才停下來觀賞。

李瑩瑩表現得十分順從，保安在檢查了她手機裡的照片後就放她們走了，然而，真正有用的照片在李瑩瑩的另一部手機裡，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換的，缪苡沫佩服地沖她豎起了大拇指。

任務完成，剛要走，周娜娜和小胡導卻從酒店裡出來了。小胡導正在通電話，神色凝重，大步向前。而周娜娜小跑着跟在他後面，敢怒不敢言。

李瑩瑩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地上：“不是吧，這麼快？半秒戰士？”

缪苡沫笑着推了推她：“肯定不是啊！估計有事約會取消了。”

李瑩瑩聳了聳肩：“算了，反正他們肯定不是第一次開房，我們的照片照樣能用。還好我們動作快，走得我腳後跟都磨破了，要是沒拍成也太倒黴了。”

聽她這樣說，缪苡沫這才注意到她受傷了。往前一百五十米左右有一家藥店，她決定去幫搭檔買一下創口貼，李瑩瑩則待在原地負責叫車送她們離開這裡。

小胡導沒管身後的女伴，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頭也不回地走了。周娜娜想追上他，慌不擇路，正巧隔壁商店的空調漏水了，擺了個接水的水桶在人行道上。周女星踩着高跟鞋還想跨欄，可惜技術不佳和李瑩瑩頭碰頭撞了個正着。

“哪個瞎了眼的！”

周娜娜像個潑婦一樣，上衣的肩帶掉了一邊，頭發也像泡發了的銀耳。妖豔的紅色指甲貼片勾到了上衣的蕾絲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線，讓整件衣服變得無比廉價。

“周女士，”李瑩瑩被她的高跟鞋踩中了傷口，疼得龇牙咧嘴，扶着額頭往後退了一步，“雖然您是甲方，也麻煩稍微懂點禮貌。”

周娜娜聞言愣了一下，聽懂後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雙臂交叉抱胸，擺出一副了不得的模樣：“那你的工作完成得怎麼樣了？我可是花了錢的，不滿意我就不結尾款。”

“周雯娜？”

缪苡沫突然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這麼近的距離總算是讓她認出來了，雖然周雯娜很明顯動過臉，但這嗓音條件和難以複制的素質教養，絕對是她沒錯。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聲音，周雯娜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瞳孔驟縮，心髒也跟着狂跳不止，過了半天才将頭轉過來，看見是缪苡沫後呼吸一滞，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們認識？”李瑩瑩先一步回答，“她是我同事，我們一起來的。照片的事你就放心吧，已經搞定了。”

強烈的屈辱感和羞恥感湧上心頭。周雯娜呆愣了好一會兒，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