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苡沫被這一下吓到,縮着脖子“唔”了一聲,被紀柏宇抓過來摟進懷裡柔聲哄着。
稍稍适應了一會,她靠在他的胸口擡手摸了摸耳朵,好像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就一點點,很快就好了。
一個半小時後,大巴車抵達目的地。此時已經是晚上六點,簡單收拾過後,缪苡沫跟着耀石隊一起去了場館内的食堂用餐。
按理來說外來人員是不能進入這裡的,但神通廣大的陪練給她弄了個随行工作人員的工作牌,缪苡沫就這樣順理成章地跟着他們一起用餐去了。
不知道運動員的餐食标準是什麼樣的呢?肯定是幹淨衛生又營養全面的吧。在日本的話,說不定口味會偏淡,不過缪苡沫不挑食,什麼都能吃。
食堂不大,明亮整潔。清爽的食物非常和她的口味,隻不過用餐到一半的時候,缪苡沫突然被身後抱怨的聲音影響了胃口。
熟悉的聲線和不禮貌的詞彙,她撇過頭瞄了一眼,果不其然,是彩炮隊的。
其中一人舀了一勺茶泡飯,帶着玩味的笑容展示給團隊的其他人看:“這是什麼啊這是,他們沒有東西吃了嗎?我們可是偉大的運動員,怎麼能吃這些給豬和狗吃的食物?”
坐在他旁邊的權道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什麼,缪苡沫聽不懂,不過應該是提醒他少抱怨之類的,隻是他嘴上雖這樣說,面上的表情并沒有比他的隊友友好多少。
缪苡沫是來這裡看男朋友比賽的,光顧着興奮了,一時沒想起來會在這裡遇到這群東西。
她将頭轉回來,用筷子夾起一塊烤豆腐又放下,瞬間沒了食欲:“真是冤家路窄。”
紀柏宇聽見她小聲嘀咕,往後看了一眼,頓時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就不開心了。
“好好吃飯。”他夾起一塊牛肉壓在盛了米飯的勺子上,送到她嘴邊,“這塊牛肉煎得剛剛好。”
晚餐後,紀柏宇牽着她沿着運河散步,等到時間了再送她回去。
缪苡沫預定了周邊的酒店,而紀柏宇要住在運動員宿舍,一間卧室住了三個人。
在比賽前的這段時間,張坤安排了很多場訓練和賽前指導會議,所以除了用餐以及晚餐後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之外,兩個人其實沒有太多在一起的機會。
不過缪苡沫也沒打算圍着他轉,她是做了攻略的,白天裡會自己出去逛逛,吃吃好吃的,感受一下這邊的風土人情。
“那我走了?”
紀柏宇“嗯”了一聲,松開的手掌又不舍地收緊,将她拉入懷中。
“小心一點,我訓練的時候沒辦法太頻繁看手機,你把這邊的報警号碼記好了。不過日本人的英語發音不太好懂,你晚上回去可以搜一些日劇看一下,大緻了解一下他們的發音走向。”
缪苡沫靠着他胸口“咯咯”笑,被他不滿地拍了一下屁股。
“别笑,我認真的。還有,就算我不能立馬回複消息,你每次換目的地都跟我說一下好不好?最好發個定位給我。”
缪苡沫抱着他的腰,臉上的笑容松弛甜美。與紀柏宇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她覺得自己像一塊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塊,他的愛意與關懷如同溫暖的光束照耀着她,給她溫暖的同時也能将她的形狀保護得好好的。
她毫無顧慮地躍入這片盛滿愛的湖水裡,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好,你放心吧,我就在周邊轉轉,遠的地方會留在你比賽結束後和你一起去的。”
天邊一片深藍色的色調,宣告黑夜即将降臨。再過一座橋,對面就是酒店。在橋的正中心,一對年輕男女相擁吻别,直到張坤催他回去的消息提醒音第二次響起,他們才依依不舍地結束這個吻。
分開後,兩人的氣息都不太穩。
紀柏宇垂眸與她對視,一對漆黑的深眸缱绻克制,渴望在這夜色裡将她纏緊卻不能。
“要記得想我,”他的語氣可憐兮兮的,深怕女朋友玩高興了把他抛在腦後,“也别太想我了,我怕你晚上睡不好。要是回來得早就來食堂和我一起吃飯,如果不過來吃飯,那你吃到好吃的東西時要想着我,等我比賽結束了要帶我去吃!”
張坤等得不耐煩了,開始打電話來催,明明離規定時間還有二十分鐘。為了不讓他挨罵,剩下的一點路程缪苡沫決定自己一個人走。
隻是在進酒店大門之前,她突然有種強烈的不安全感,轉過頭一看,拐角處有一個晃動的黑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