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喜歡,紀柏宇的靈魂被瞬間點燃,眼裡閃爍着喜悅的光芒,整個人跟着亮了一度。下一秒轉而想到别的,嘴角又忽地耷拉下來。
“那你今天為什麼都不跟我說話,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被食人鲳吓到的時候,我隻能這樣遠遠地看着,沒辦法去到你身邊保護你,安慰你,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嗎?”
看着瑟瑟發抖的她被别人護在懷裡,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人。
缪苡沫知道,所以即便她沒緩過勁,還是裝作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其實下午采蘑菇的時候她的雙腳都還在發抖呢。
明明喜歡他,喜歡他的觸碰,卻因為心中那道不明的别扭傷害了他,這樣的自己讓缪苡沫覺得糟透了。
晚餐的時候Brandon也找她聊過這件事,他顯然是看出了缪苡沫對紀柏宇的疏遠和回避,一開始他以為是她在顧及蘇郁的感受,還發誓自己會對前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守口如瓶。
缪苡沫聽後比被雷劈了還要震驚,立刻否認了她和蘇郁之間有超出朋友之外的情誼。
一場大烏龍。
得知缪苡沫是第一次談戀愛後,Brandon一下子明白過來。小卷毛首先為自己打擾到他們誠摯地道歉,後作為過來人說了很多來開導她。缪苡沫本想和蘇郁聊過後就去找紀柏宇的,沒想到他先來找自己了。
等等,說到這,蘇郁人呢?怎麼去拿個東西花了這麼久的時間?
“别管其他人,你現在要哄的是我。”紀柏宇分開她的雙腿往自己這邊拉,身體擠進她兩腿之間,“你剛剛說,你喜歡我那樣對你,是真心的嗎?”
可真會抓重點。
周身全是他的氣息,這姿勢暧昧至極,但她不想再躲了,紅着臉,點點頭。
“那,”他貼近她,鼻尖相碰,尾音纏綿缱绻,“證明給我看。”
他慣會用聲音勾引人的。
證明就證明。
缪苡沫抱着他的脖子,微微側過臉,閉眼吻上去。紀柏宇摟緊她,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熱情地回應。
雨勢比先前大了些,雨水被山風裹挾着飄了些進來,打濕了她的裙擺。紀柏宇就着這姿勢拖起她往室内走,短暫分開,缪苡沫睜開眼,眼裡朦胧一片,如晨霧籠罩下的清泉。
她踮起腳尖,指尖在他的臉上溫柔撫過,留下一道炙熱的印記。情動的表情在微弱的燭光下忽隐忽現,最後,欲望戰勝了羞怯,缪苡沫看着他的眼睛,再一次吻下去。
紀柏宇将人壓在牆上深吻,唇齒間交換着彼此的體溫與氣息,喘息聲不止,仍舊在播放的影片被徹底忽略、遺忘,幽暗的空間裡隻剩無法遏制的情欲在激烈碰撞。
起初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下移了幾寸,拖着她按向自己。缪苡沫深切地感受着那熾熱的溫度與形狀,害羞地“嗯”了一聲,徹底将紀柏宇點燃。
床頭的燭火忽明忽暗,就像兩人交錯的心跳聲。
陌生的潮湧勢不可擋,缪苡沫突然害怕了,推他的腦袋讓他起來,紀柏宇哪裡肯,将她的手分開壓在兩側,低頭繼續。
她紅了眼眶,聲音止不住地抖:“紀柏宇,你說過隻要我說不就停下。”
紀柏宇瞬間清醒,爬上來将頭靠在她耳邊,難耐地喘:“沫沫,你現在讓我停,我比死還難受。”
即便這樣說,他還是選擇了尊重她。
紀柏宇從床上艱難地翻下去,撿起掉在地上的睡裙蓋在她身上,轉身離開。他的背影如此落寞消沉,缪苡沫不願意這樣放他離開,腦子一熱,起身爬向床尾拉住了他的手。
“沫沫,我沒事,你先放開我好不好,不然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缪苡沫扶着他的肩膀将他轉過來,紀柏宇低着頭不敢看她,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她貼着他,親吻他緊閉的雙眼,試着将自己交給他,就像Brandon告訴她的那樣——愛他,擁抱他,擁有他。
纖細的手指慢慢摸到睡褲的邊緣,在有下一步動作時被他按住。紀柏宇擡起頭看她,眼裡猩紅未退,但還是選擇再給她一次反悔的機會:“你認真的?”
缪苡沫思考了兩秒,堅定地點點頭。紀柏宇松開手,任由她動作。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怪聲打破了旖旎的氛圍。
缪苡沫疑惑地将手伸進他睡褲的口袋,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正方形包裝袋。
她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像被潑了一身的涼水,喘不動氣。原來他上樓的時候就已經做了這個打算嗎?感覺像是被下套了一樣。
缪苡沫失望地捏着包裝袋的一角,表情複雜地質問他:“你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