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此細微的破綻便引起了無情的懷疑,甚至到了觸發認知忽略魔法的程度,不愧是氣運之子。
話說……
【綜武俠世界應該不會有超人那種規格的強者吧?】
煉金人偶的上限不高,也就剛好能擋得住超人,成功的概率隻有百分之四十。
忒休斯歎了一口氣,道:【放心,武俠世界不是修仙世界,其力量級别還沒有那麼高,唯一一個可能會對煉金人偶産生傷害的人你遇不到。】
塔羅納好奇地問:【為什麼啊?】
【他現在被人囚禁着,地址在汴京。】
哦,被囚禁着啊。
塔羅納瞬間沒有了興趣,這種人害人的戲碼她見太多了,現在已經提不起任何興趣來了,還不如守株待兔來得好玩。
守株待兔就好比開盲盒,在等到那隻傻兔子撞上來之前,誰也不知道兔子是灰的、黑的還是白的。
……
不出無情所料,當他們一行人在楊姑鎮停留了一天以上後,那些掩飾得并不精妙的視線漸漸變得不善起來了。
這個小鎮極其不歡迎陌生人。
無情用一錠銀子買下了一把畫工材質皆平平的折扇,瞧着頓時朝自己笑得和氣不少的攤主,他在剛才的結論裡又加上一句——
是極其不歡迎無法帶來利益的陌生人。
剝去表面的熱情喧鬧,實際上整個小鎮都彌漫着一股叫人心涼的漠然。
無情忽然感到幾分慶幸,倘若他們未曾遇到洛娘子,便不會按部就班地走大道,而是加快腳程前往冀州府,如此也就錯過了楊姑鎮這個大大的疑點。
他不着痕迹地對銀劍使了一個眼色,銀劍立刻心領神會,摸出懷中的銀子,找其他攤主套話去了。
金劍被留在了院子裡,說是留個人看着點兒行李,但實際上是要做什麼,那就隻有他們三個心裡知曉了。
塔羅納不好奇,她隻希望金劍不要瞎溜達,那山坳裡可不是個好去處。
年紀輕輕的,不曉得突然遇到鬼打牆會不會吓着他。
行至醫館外,拿着銀子去套話的銀劍回來了,想着洛娘子看不見,他便正大光明地對無情搖搖頭,意思是沒套出多少有用的消息。
問幾句可以,多問幾句就不行了。那些小販看似見錢眼開,實則嘴巴甚嚴,還頗有幾分不該有的警覺。若不是銀劍長得小,刻意說得天真,那些小販已然懷疑他了。
無情微微皺眉,看來常規的手段是行不通了,若是追命在此,想來行事要簡單許多。
畢竟,崔三爺套起别人的話來可是一絕。
調查須得盡快了,他們幾個均是陌生面孔,在這鎮上留不得太久。
進了醫館,坐館的老大夫見他們都是生面孔,先是一皺眉,後又瞧見這四人裡一個不良于行,一個目不能視,一個嗷嗷待哺,隻一個正常人,遂肉眼可見地松緩了态度,頗為事後諸葛亮地端起了幾分醫者仁心的模樣。
老大夫問道:“幾位,來給誰瞧病啊?”
銀劍将他那一連串的變化盡收眼底,在心裡略微憤憤不平地哼了幾聲。
他家公子可是鼎鼎有名的四大名捕之首,不良于行又如何,這天下誰敢小瞧他家公子?
無情擡起手示意道:“煩請您給這位娘子和孩子看看,昨夜雨勢太大,不小心淋了些雨,雖及時吃了幾粒應急的藥丸,在下還是擔心會落下病根。”
他刻意頓了頓,又道:“不惜藥材金貴與否,隻要能根治好,多少錢在下都願意出。”
老大夫摸了摸胡須,笑道:“公子且放心,這方圓幾十裡再沒有比老夫醫術更好的人了,你隻管按方子吃藥便是,老夫包管藥到病除!”
無情做出感激的模樣,三分真七分假,端的是入世未深有錢公子的派頭。銀劍再度心領神會,摸出錢袋便遞了過去,沉甸甸的重量令看大夫滿意極了。
目不能視的洛娘子抱着孩子略顯忐忑地坐下,乖順地伸出手讓大夫給自己把脈。
待号完脈後,她一面聽着大夫的囑咐,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吃藥謹遵醫囑,一面向位于身側的公子道謝,話裡話外都是日後結草銜環也要報這大恩。
無情勸說不能,隻能無奈地輕歎一聲,寒星般的眼眸中似有了幾分暖色。
塔羅納面上演着,實際上注意力卻在醫館後頭的慈幼局裡。
慈幼局,就是古時的孤兒院。
【血怨修女】的修道院其實也可以看做是孤兒院,她收養并教導了那些孩子,說是孤兒院院長也不為過了。
正是有了這層身份,塔羅納本能地察覺到了慈幼局的異樣——
太單一了。
這裡的慈幼局竟然隻有嬰孩。
素衣的美人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裡嘟着嘴吐泡泡的孩子,黑布下的柳眉慢慢皺緊。
而且……
數量不多不少,正正十二個。
啧。
大魔女面無表情地在心裡罵了句髒話,山坳裡的十二具女屍,這裡的十二個嬰孩,這要是沒有關系,她下個世界就給世界意識打白工,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