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來不回答,謝未雨也沒有追問,他們一起進入節目組安排的房間。
綜藝還沒有正式走舞台流程,不少人點進app的綜藝專欄,選擇想看的鏡頭都有種住在保安室的錯覺。
全是自選鏡頭。
「不是吧!讓我們賀總住這麼小的房間!」
「忽然分不清這是音綜還是體驗生活的綜藝,這座島都是他的,你們節目組也太過分了吧!」
「也隻有熟人才能幹出這種事,所以不要和熟人做生意啊啊啊!」
「這房間和我訂酒店的雙床房毫無區别……甚至更小。」
城堡還是賀京來選圖建的,他工作忙,每年也隻是在島上小住幾天而已,剩下的時間委托更給團隊經營,并不知道城堡還有這麼小的房型。
男人把謝未雨的行李包放到桌上,和他一前一後進來的謝未雨看着不到一米寬的床,轉身比了比賀京來的身形,“賀京來,我覺得你躺上去都能滿出來。”
“這床還沒有住院的床大呢。”
「居然直呼其名。」
「隻有我覺得他喊全名特别不一樣嗎?」
「我懂!我也是綠茶!就是撒嬌,那麼特别。」
彈幕除了讨論稱呼的為何,也在笑謝未雨的誇張形容。
更不理解節目組怎麼真能對導師幹出這種事,已經懷疑江敦參加了選房。
畢竟他和賀京來關系不好也不是空穴來風。
None裡他是最極端的小謝推,當年1923偷主唱事件還有他裡應外合。
理由是不滿意隊長拿捏主唱,想給小謝找一個更聽話的。
賀京來并不理會謝未雨的玩笑,他行李也不多,早有人送了過來,放在一邊。
謝未雨又說,“還是你送我的房子好,床比這兩張加起來還大。”
「什麼?送房子?」
「你們到底什麼關系啊。」
「隐隐約約有聽說過……不會是長輩送的婚房吧?」
「誰和送婚房的長輩睡在一起啊?!」
「什麼長輩,說穿了這兩人毫無關系,岑末雨也沒訂婚,賀京來又沒對象,頂多是年紀大了些。」
「喊小叔就是真小叔了?更像是調侃吧。」
每個房間都準備了節目組發給選手的手機,制作人也有一部,方便大家5g上網,迅速獲得觀衆反饋。
謝未雨捧着手機看自己房間鏡頭下的彈幕,念出了其中的問題。
他不回答,問站在一邊背對着鏡頭往衣櫃裡挂睡衣的賀京來,“你是因為我那天說沒地方住才把房子送給我的嗎?”
賀京來:“是。”
倚着床頭年輕人明顯是沖着自己來的,賀京來應付過無數這樣的人,情感上很想确認,也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如此糾結,難以,也不敢确認。
他也賭不起了。
鏡頭拍不到男人細微的神色,賀京來背對着謝未雨,問:“你父親怎麼說?”
“他當然不會搬進來。”
謝未雨姿态放松,捧着手機還能沖斜對角的鏡頭比了個愛心。
在一衆宛如在保安室看監控的畫面裡,他居然是最沒有包袱的。
不像其他藝人想方設法試圖躲開鏡頭,抱怨房間裡都裝洗澡怎麼辦等等。
“太可惜了,還沒多住一會兒就來這裡,條件比醫院還差。”
謝未雨長籲短歎得格外做作,“可能我天生就沒富貴命。”
他是破落豪門少爺全網皆知,哪怕做作,蓄意賣慘也不讨人厭。
就是和從前相比太外向了,很難想象他之前為了初戀跳過橋。
“賀京來,那套房子是你之前住過的嗎?”
“星樓說他是你的親侄子,你都沒對他這麼好。”
「這是可以唠的嗎?」
「又直呼其名!誰還記得這小子之前是None的粉啊,我看他也太随意了。」
「我真是瘋了,看着賀總挂睡衣和靠床玩手機的岑末雨,怎麼有種詭異的婚綜感覺。」
「柏文信的綜藝包辦婚姻也不是第一次,前幾檔不也有結婚的嗎?綜藝月老也不是白給的。」
賀京來的秘書和助理這次随行隻是協助他綜藝上的事。
比起其他公司的老總,頂頭上司完全不允許有人接手他的生活,即便臨時出差,也不希望有人闖入他的私人空間。
很多人對賀京來的印象還是十二年前的樂隊隊長,本人聲音清潤,語調并不傲慢,乍聽就很吸引人。
“是我之前住的,并沒有住過幾次,如果你不喜歡……”
“喜歡。”
謝未雨偶爾看兩眼他的背影,手指忙得很,還在和隊友在群裡不友好交流。
賀星樓急得要死,說你怎麼可以在小叔面前說我壞話。
“喜歡就好。”
賀京來又說:“星樓想要的話,我會送他的。”
「A市的房子在他們眼裡是買菜一樣的水平嗎?!」
「這段明天回放剪掉!對我不好。」
「岑末雨眼珠一轉我就猜到他又要說什麼怪話了。」
“那我也沒說我想要,你為什麼送我?”
謝未雨不理會賀星樓在群裡對他的轟炸,走過去拆自己的行李包。
原主回國後住在酒店,行李也早沒了。
謝未雨住院好幾個月,除了賀京來送的衣服,連睡衣都沒買過,全是病号服糊弄了事。
出院還順了兩套,挂進了雙人宿舍的共同衣櫃。
賀京來瞥見印着名字的病号服,微微蹙眉:“你卡裡沒錢麼?”
謝未雨推着衣架撞開男人的睡衣,心想現在樊哥太講究了,睡衣看着老貴,以前明明穿舊T恤湊合的。
發現時間的流逝太輕而易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