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覺得那人比自己好看,周雅對自己長相一直是很自信的,他秧是因為這人長得怎麼看都不像個傻子。
他就有些難受,心裡像壓着一塊大石頭一樣。
有了親兒子消息,養父母徹底懶得管他了,天天就在打聽關于他們親兒子的事。
周雅不樂意聽,但也還是斷斷續續聽說了。
又勤快又聰明,長得好看,脾氣也好。
他心說完了,本來他養父都說了,是個傻子也比他好。
這會人家真比他好了,那就更顯得他差勁了。
等換了之後,怕是别說讓他們後悔,隻怕他們隻會遺憾沒能早點把周雅這個瘟神送走。
養父母那邊,周雅一直都還是有些愧疚。
愧疚在于自己占了他們親兒子的名額這麼久,害得他們親生母子沒法團聚。
而且也沒能當好“兒子”這個角色,搞得兩夫妻為他天天吵。
以前他以為自己跟養父母是親生的時候,還能跟自己說,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等發現原來不是一家人了,他就忍不住開始責怪自己了。
對于周舒然,周雅也覺得自己欠了他的。
尤其是來到鄉下生活了之後,他更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周舒然了。
他已經十七歲了,所以還能扛住一些事了。
而周舒然,是從牙牙學語的時候,就開始在這片土地生活。
周雅該吃的那些苦,都是周舒然幫忙吃的。
就連對老頭,對周舒然的親戚,和他的朋友,周雅都沒辦法不讓自己有虧欠的想法。
就會忍不住想,那麼好一個周舒然,換了他過來。
他們虧大了啊。
都怨自己不争氣,才處處顯得低人一等。
顧江河聽到他這問題,挑眉:“有倒是有,不過……”
周雅沒重新分地,直接把周舒然的地給他了。
就在顧江河那蓮花塘旁邊的,就是周雅的菜地。
周雅回想了一下,頓時臉垮了:“不是吧……那塊地也能算菜地啊?看着就跟荒地一樣。”
雜草叢生,一點“菜地”的痕迹都看不出來。
再說了,上面也沒種菜啊!
顧江河說有人來村裡承包田的時候,就問了周三爺這塊地要不要包出去,三爺還沒開口,周舒然就說了,說不包出去。
他們家其實主事的是周舒然,他說了不包,那就自然不包了。
可是周舒然自己還在讀書,周三爺也行動不便。
那塊地離得又遠,漸漸的,就荒廢了。
“啊?”周雅遺憾道,“那太可惜了啊……”
好好地一塊地就讓它荒在那。
顧江河奇了,道:“怎麼?你要去種地?”
滿臉寫着“你會嗎”。
那當然不會。
周雅長這麼大,唯一養過的活物就是仙人球,還給他養死了。
他就是覺得白放着不太好。
便問顧江河現在還有人想承包菜地的沒。
“有啊,”顧江河道,“就承包那片蓮花塘的,一直想把你那塊地拿下來呢。你要是打算包出去,我就喊他過來跟你談談?”
周雅自然求之不得。
便問顧江河承包出去大概多少錢。
顧江河道:“五百塊一個季度,一年也就兩千吧。”
見周雅露出“這麼少?”的疑惑表情,他又解釋道:“本來也掙不了多少錢啊,不然你指望賣出去多少錢?”
……一萬。
但這話不能說。
因為就會顯得特别傻白甜。
于是周雅乖巧道:“我沒想什麼啊。”
顧江河聯系了承包的人,約了時間,說過兩天一塊去村長家裡填東西就行了。
又囑咐他道:“你這事得問問周三爺的意思吧?記得跟他說啊。”
周雅:“好的。”
他回家找老頭說了一聲,老頭沒什麼意見,說你決定就行了,于是就拍案定奪了。
摘個蓮蓬還摘出了一筆錢,周雅喜滋滋的。
跟那承包的大叔簽字的時候,周雅就挺不好意思的跟人承認了,說我前兩天在你塘裡摘了蓮蓬吃。
大叔人挺好,還安慰周雅說沒事,經常有人過路摘,他主要是要下頭的蓮藕。
走的時候還送了周雅一袋子蓮蓬,周雅提回去,就被顧江河搶了一半,說是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