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什麼小雅啊,聽着像個女孩名。
但到底還是沒做聲。
老頭要給他弄飯,顫顫巍巍的拿着木棍在那折,還準備去劈柴,吓得周雅連忙搶過來,說我來我來。
來什麼啊,周雅一個城裡長大的孩子,哪會劈柴?沒幾下就給手掌磨破皮了。
這段時間的茫然和委屈,都随着手掌的刺痛,一下子全湧出來了。
周雅站在那,拿着斧頭,眼淚啪嗒啪嗒直掉。
老頭拿着個餅,走到後門,就看到院裡的周雅彎着腰蹲在地上,背影看着都可憐得很
老頭看着,默默把腳收回去了,回了房裡,坐下輕輕歎了口氣。
周雅哭夠了,擦了把眼淚,拿布裹住手,還是把這些柴劈完了。
之後回了廚房,正看到老頭在那用桶子往缸裡倒水。
那一大桶水,滿滿的,老頭估計力氣不夠,一邊倒,一邊直喘氣,周雅立馬走過去接過來了。
一邊替他倒,一邊啧聲道:“你幹這個幹嘛啊,待會給你腰閃了。”
老頭樂呵呵的,站旁邊,說:“缸裡沒水了嘛。”
周雅一看,确實沒什麼水了。
缸上頭就有個自來水龍頭,周雅把水龍頭打開,就聽到嗤嗤兩聲響,沒有水出來。
周雅回頭看老頭,問他:“水龍頭壞了嗎?還是停水了?”
老頭笑答:“停水咯,這裡經常沒水的。”
所以停水還是常态?
周雅無語了,沒有水,就隻能去别的地方弄水來屯着呗,總不能不用水。
于是問老頭水在哪打的,他過去打水去。
老頭指了指外面,說村口井裡打的,就準備帶路。
周雅連忙阻止了,就他這一步三崴的,眼神又不好,帶個路萬一摔一跤呢?
他看了看,村口他還是記得在哪的,就提着桶自己出去了。
井還挺好找,主要大,占了好大一塊地方。
看着跟古裝劇裡那種專門殺人藏屍的井似的。
周雅走過去,看了看,頭疼。
他也沒用過這種東西啊,就把桶放上去,然後搖下去再搖上來就行嗎?
井裡黑漆嘛唔的,什麼都看不見。
周雅低下頭,朝着井裡喊了一聲。
牛逼了,還有回聲。
周雅不禁歎了一句,這要是裡頭死了個人怕是都沒人知道吧?
話音剛落,有人在他背後開口道:“你怎麼知道這井裡沒死過人呢?”
周雅被他突然出聲吓了一大跳,惶然回頭,發現是一個男的。
長得還不錯,能入周雅的眼,估計在村裡也是村草級别了。
看着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了至少,叼着根煙,頭也不低,就垂着個眼瞥了眼周雅,悠悠道:“你就是周三爺家那個便宜孫吧?好奇心還挺重哈,跑來玩水井。”
這話周雅就不愛聽了,一瞬間把對他外貌産生的好感全收回去了,拍了拍手邊的桶:“玩你大爺呢,我來打水的。”
“打水打到朝着井裡鬼嚎?”那人嗤了一聲,在周雅發火前又道,“腦袋别往下面伸,小心跟你那親爹一樣,一頭栽井裡淹死了。”
周雅隻知道他親爹死了,倒是不知道怎麼死的。
聞言隻覺得背後一陣冷氣,再看這個井都覺得有些陰氣太重了。
連忙站起身,拿着桶準備走人。
那人又吆喝他道:“上哪去?不打水了?”
周雅朝四處看了看,總算看到了。
他來時就發現這個村裡是有個池塘的,于是提着桶就往池塘邊走。
那人看他走的方向,意識到了他要去哪,笑了一聲:“你又知道塘裡沒死過人了?死在塘裡的人可比井裡的人多了去了。”
周雅:“……”
周雅無語了,把桶一擱,回身瞪那人:“你話那麼多,幹脆出本書得了。”
說完就朝着池塘走去了。
塘裡死的人再多,也比井裡好啊,至少有死人看得出來,死在井裡誰他媽看得出來死了人?
他邊走着,還能感覺到身後那人看過來的玩味的目光,隐約好像還聽到他低沉的笑聲。
周雅磨了磨牙,在心裡罵道:笑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