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最後一抹霞光消失在天際,晚風透過窗戶徐徐吹來,帶着絲絲涼意。
舒晴坐在梳妝台前,慢條斯理化地描眉畫眼,秦兆慵懶地靠着沙發,透過梳妝鏡描摹她精緻的五官,目光深邃沉靜,仿佛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刷完眼睫毛,舒晴在口紅顔色上犯了難,她猶豫不決,幹脆轉身,舉着兩支顔色不一樣的唇釉問秦兆:“你覺得我塗西柚色的口紅好還是塗豆沙色口紅好?”
秦兆微眯眼,仔細端詳,想給出些建議,但實在看不出兩種口紅在她唇上會有什麼區别,隻能說:“我覺得你塗哪一種都好看。”
“......”看來她問了也是白問。
舒晴默默轉身,思考了一會兒,給自己塗上西柚色的口紅。
秦兆透過光潔的鏡面見她微微啟唇,用唇刷輕輕在飽滿柔軟的唇上塗染,西柚色口紅逐漸暈染開來,讓她的唇色像熟透的櫻桃般嬌豔欲滴。
他看得眸色漸深,忍不住伸手松了松領帶,以緩解體内徒然升起的燥熱。
舒晴滿意地看着鏡中的自己,目光忽的對上秦兆投來的視線,便起身悠悠然走向他。
“我的妝容怎麼樣?”舒晴背着手在他面前站定,卷翹的睫毛撲閃着,像個求誇贊的小孩。
她的眼影是玫粉色的,此刻那雙比星星還耀眼的眸子染上了淺淺媚意,明豔得秦兆移不開眼,見她還眼巴巴等着自己的答案,他滾了滾幹燥的喉嚨,說:“很完美。”
難得得到他的誇贊,舒晴咧嘴笑了笑,邁着輕盈的步子去衣帽間選衣服。裡面的衣服大部分是秦兆為她添置的,都是各大品牌的最新季,風格不一,琳琅滿目,但感覺都不太合适她,她挑挑揀揀,最後選了條黑色短裙去衛生間換上。
出來後,舒晴撈過沙發上的黑色挎包,說:“走吧。”
秦兆卻站着沒動,盯着她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裙子。
“酒吧的空調溫度估計開得很低,你要不要換個長點的裙子?”
“沒事兒,我有外套,舒晴揚了揚臂彎處閃着星鑽的黑色西裝外套,見秦兆似乎還想說什麼,又小聲道,“别擔心我穿安全褲了。”
舒晴拉開房門,見秦兆還杵在原地,便催促道,“走啊。”
兩人驅車離開,晚上八點左右,來到酒吧。
裡面燈光昏暗,音樂嘈雜,人也很多,秦兆攬住舒晴肩膀穿過熙攘的人群,往吧台處走去。
“秦兆這裡。”一個悠揚的男聲傳來。
舒晴和秦兆聞聲望去,見吧台裡一個耳邊戴着鑽釘的男人斜着身子倚靠吧台,嘴邊挂着浪蕩的笑,正朝他們招手。
走至吧台處,男人打量一眼舒晴,笑着對秦兆揶揄道:“這位就是嫂子吧?你總算舍得帶出來給我們見見了。”
秦兆笑了笑,向他介紹道:“她是舒晴。”
然後又轉頭對舒晴說:“這是我高中同學顧陽,酒吧就是他開的。”
舒晴微笑着和顧陽颔首。
簡單寒暄過後,顧陽往裡偏頭道:“走,我帶你們去包廂,那幾人早就迫不及待想見你了。”
他帶着他們往包廂走去,打開門的瞬間裡面鬧哄哄的氣氛忽然一靜,借着昏暗的光線,舒晴見到裡面四五個人目光像探照燈似的齊刷刷朝她看來,一瞬間竟然有些緊張,不動聲色地往秦兆的方向靠了靠,手不小心碰到他手背,立馬被他反手攥住。
這一隐秘的動作,被一幹人等盡收眼底,随即口哨聲起哄聲響起。
“不得了了,萬年鐵樹竟然當着我們的面秀起恩愛來了。”
“這不得親一個?”
這話一出衆人頓時紛紛附和。
“親一個,親一個。”
他們異口同聲的模樣,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态勢,舒晴緊張得手心冒汗,生怕秦兆真要照做,忍不住想從他手心掙脫。
秦兆卻沒給她抽離的機會,緊了緊她的手,漆黑淡漠的眼輕輕掠過衆人:“你們夠了啊。”
收到他的眼神警告,沒人再瞎起哄。
秦兆向舒晴一一介紹在座的幾人,三男兩女,幾乎全是他的高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