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河被那藤蔓纏着拉進了洞。
洞内極為寬廣。曲河被那藤蔓拉着在黑暗的洞裡七拐八拐,不知過了多久,那藤蔓終于在一片較為開闊的光亮處停了下來。
曲河這才能細看這洞内壞境,他目光粗粗的掃了一圈,才發現在洞内的正中間處,有一個石床,床上有一個巨大的形狀像人參的東西,發着瑩白的光,洞内的光源正是它。
那藤蔓似乎纏的松了些,曲河立刻運轉體内靈力,操控邪卻斬斷纏在自己身上的藤蔓,讓自己的身體重獲了自由。
那些被斬斷的藤蔓飛快伸長,開始瘋狂攻擊曲河。曲河揮舞邪卻,集中精力對付這些藤蔓。
方才一不留神被這些藤蔓纏住,這次可不能讓這些藤蔓再得逞!
曲河與這些藤蔓纏鬥了半天,才見其攻勢漸漸弱下去。
藤蔓的攻勢極其靈活,且可以無限生長。曲河對付它們并不輕松。
靈力已經消耗大半,曲河意識到不能再拖延,趁一個空隙,正欲撚個火訣一口氣燒光它們。卻不知為何,背上忽然莫名一寒,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就在這愣神的一會兒,那藤蔓突然又攻勢極猛朝他沖了過來。
曲河沒機會撚出火訣,隻好将靈力注入邪卻,繼續朝那些藤蔓斬去。
“噗!”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蓦然在空曠的山洞内響起。
曲河感覺心口一寒,那寒意瞬間遍布了全身,冷的刺骨。
曲河低頭看去,一把灌注靈力的明晃晃的劍刃正從自己的胸口穿過。
他體内靈力的運轉頓時一滞。
邪卻的劍光瞬間大盛又轉瞬熄滅。
曲河感覺自己的身體多了個缺口,全身的靈力都開始慢慢從那流露出去。
“噗!”那把劍猛地又從曲河的胸口抽回。鮮血逐漸溢出來,染紅了胸口處的衣衫。
血液浸濕了曲河的荊門山宗的道袍,在他的胸口處四散蔓延,開出一朵極其悲涼的血花。
曲河感覺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那把劍抽走,他想回頭看一眼,想知道是人是妖殺了他。但他已無力再操控自己的身體,隻能不甘的睜大着眼,感覺自己漸漸往地面倒去。
那些藤蔓卻依舊纏住了他,不讓他的身體完全倒下。
他失去意識前所看到的最後的畫面,便是那個在石床上發着微微熒光的“人參”動了起來。
他驚恐地看着那個“人參”慢慢向他移動過來,靠近流血的胸口,伸出觸須吸他的血。
那個“人參”在吸血的同時形狀逐漸發生了變化,整個軀體逐漸長出四肢,變成了人的軀體。
曲河看着它逐漸幻化出一張臉,可是在他看清之前,意識便已經模糊了。
他在模糊中看着那張依稀有些熟悉的臉,目光逐漸失焦,直至完全墜入黑暗。
曲河死後,一個人從他身後慢慢地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把還沾着曲河鮮血的長劍。
他看着曲河那瞳孔擴散的已變成灰色的眼睛,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不過一瞬間,那張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冷硬起來。
他看着吸完血已經完全變成人形的那個“人參”,面無表情的從儲物囊裡拿出一套荊門山宗的道袍丢在旁邊,然後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穿上。”
那個“人參”不明所以,但是被眼前這個人強大的氣場震懾住,隻好乖乖的穿上道袍。
“記住,你以後便是荊門山宗尹師道的大弟子尹覺鈴。”
如果曲河能多清醒一會兒的話,便會驚奇的發現,那個“人參”竟然幻化出了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可是他隻能迷茫不甘的死去,從此世上有了另一個尹覺鈴代替他。
那人看了看眼前的傻愣愣的“尹覺鈴”,又看了看曲河的屍體,皺了皺眉。伸手去拿曲河手裡的邪卻。
曲河雖然已經死了,但邪卻仍被他緊緊的握在手裡。那人用了幾分力,竟是不能直接将邪卻奪過來。
最後不得不把曲河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把邪卻從其手中抽出,然後又塞到尹覺鈴的手裡。
尹覺鈴接過邪卻。邪卻灰暗的似是蒙了塵,感受到尹覺鈴身上略微熟悉的氣息,微微铮鳴。似是明白自己真正的主人已經死了,在為自己的主人哭泣。
那人看着拿着無歸的尹覺鈴,臉上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記住,你被妖物重創,靈力盡毀,記憶也缺失,可懂?”
尹覺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吸了曲河的心頭血,現在腦中不斷閃過一些曲河的記憶,但他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理清。
眼前的這個人也在曲河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