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盔甲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男人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冰冷手甲捧起教皇養尊處優的手,隔着頭盔,在教皇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日安,我的冕下。”
雲殊意靠着柔軟的椅背,垂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帝國可沒有吻手禮,你逾矩了。”
口中說着他逾矩,雲殊意卻沒有收回手。
于是一跪一坐,兩人都沒有動作,竟顯得無比和諧。
乜衡侵略性的眼神落在教皇白皙的手背上。
他尊敬地低着頭,“原諒我的無禮,冕下,情難自已。”
雲殊意哼笑,從男人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告訴我你的名字。”
“克文賽斯·尤金。”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雲殊意拿起擺在茶幾上的權杖,用杖尾挑起男人的下巴。
雕花圓頭的金屬杖尾抵在頭盔上,乜衡順勢擡起頭。
“乜衡。”乜衡緊緊盯着教皇銀灰的眼眸,在心中已經親了那雙眸子千百次了。
雲殊意裝作沒有感受到來自乜衡的火熱視線,把權杖放回茶幾,淡淡地問道:“騎士團長,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冕下,最近皇都不太平,我想貼身保護您。”
“有光明神的庇佑,我不會遭遇危險。”
“還有其他事嗎?”
乜衡咬了一下嘴巴内側的肉,看着教皇冷靜的面容,被頭盔遮蓋的嘴揚起一個惡劣的笑:“沒事了冕下,有光明神的庇佑,我相信冕下會度過每一個寂寞的夜晚。”
騎士起身,“為了教堂的安全,我該去巡邏了,再見,教皇大人。”
乜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雲殊意放在腹部的手指微動,有些不舍乜衡離開,但他擔心這個世界暗藏危險,還是小心為上。
等到乜衡離開,伊赫倫再次回到雲殊意身邊,他語氣絲毫不掩對騎士團長的不喜:“父親,尤金向來和您不對付,他這次來找您,肯定有所圖謀。”
“那就讓他圖好了。”雲殊意巴不得乜衡立刻把他搶走。
“可是……”伊赫倫還想說什麼,卻被雲殊意制止。
“伊赫倫,我有自己的打算,不要多嘴。”
“好的父親。”伊赫倫慚愧低頭,不再說話。
夜晚,雲殊意獨自在禮贊堂完成了對光明神的禮贊。
将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伊赫倫關在門外後,雲殊意脫下外袍,放在床腳的矮凳上,隻穿了一身貼身内搭。
然後再穿過寝殿,來到另一間房。
這裡是一座寬大的浴池。
浴池的水清澈見底,還冒着熱氣。
将内搭脫下來放在浴池邊,雲殊意踩着台階走進浴池之中。
頭靠在浴池邊,沒有束起的長發被水浸濕,緊密貼在他的身體上。
他的胸膛輕緩起伏,仿佛睡着了一般。
于是,有人動了。
一隻手悄無聲息地從雲殊意背後伸出,然後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唔?!”雲殊意睜開眼,見發不出聲音,便想回頭看來人是誰。
“噓。”有人貼在他耳邊,故意低沉着嗓音,在他耳邊輕聲說話,“教皇大人如此衣冠不整,要是被别人看到,光明神可是會生氣的。”
被他抱住的人果然安靜了。
男人松開手,見雲殊意沒有出聲,他輕笑一聲,捏了捏水池中人的耳垂,“真乖。”
他将一條綁帶纏在雲殊意的頭上,遮住青年的雙眼,“好了,起來吧。不要有多餘的動作。”
雲殊意紅着耳朵,低頭不語。
“嗯?還沒洗完?那我幫你洗。”
話語剛落,雲殊意就聽到了有人入水的聲音。
很快,一隻手摸上了他的胸膛。
“不……”雲殊意無措地推拒,“我自己來。”
男人沒有再強迫他,守在他身邊。
但雲殊意能感受到,那灼熱的視線在一遍又一遍地掃視他的身體。
沉重的呼吸傳進雲殊意耳朵裡,他的耳朵更紅了,随便洗了兩下便停下動作,“洗好了。”
他祈禱男人能離開,事實卻不會如他所想。
那人火熱的身軀貼近,雙手摟住了他的腰。
雲殊意不敢反抗,也不敢發出聲音,害怕外面的人闖進來。
隻能順從地讓男人把他抱出浴池。
男人把他抱出來之後,扯過一旁的睡袍,披在了他身上。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雲殊意擔心他被男人丢出去,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身體也被迫和男人貼得更緊。
“我?我什麼都不要。”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雲殊意耳邊響起,說出的話卻讓雲殊意白了臉。“我隻要你。”
“不、不行——”雲殊意想從男人身上下來,“我的一切都屬于光明神,我是光明神的使者,你不能——”
“哦?”抱着他的人手很穩,任憑雲殊意如何掙紮,也沒有松手,“那我要是現在上了你,你說你親愛的光明神能不能救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