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百萬！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人？！”

“不要用你那低級的認知去質疑這個世界！有錢人能有多有錢是你想象不到的！青蛙别說坐在井裡，它就是跳到井外也看不到完整的天！”

“你沖我吼什麼？”韋一韬漲紅着臉喊道，“狙擊Sin雖然是我的主意，但做決定的是你啊，水軍公司也是你找的，現在翻車了你怪我？”

馬悅閉上眼，深深吸氣。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邪門歪道早晚是窮途末路，但是，誰又能抵擋得住那樣巨大的誘|惑？

韋一韬看她拿起電話撥号，僵硬地問：“你給誰打電話？”

馬悅沒搭理他，電話接通，她直接喊出對方名字：“于潇潇。”

“喲，馬總啊，這麼晚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于潇潇那邊在吃蘋果，一口一個“喀嚓”，心情極好地說，“有何指教啊？”

“于總，我隻是想給你一個忠告，”馬悅慢條斯理地說道，“大家都在一個窩棚吃飯，你身上沾着我的味兒，我身上沾着你的味兒，要是狼來了，白羊黑羊在它眼裡全是羊，它吃不撐，更不挑食，做羊的，擠在窩棚裡難免頂頂角尥尥蹶子，但那是羊自己的事兒，把狼招來，大家隻能共沉淪了，你說是不是？”

于潇潇的聲音明顯緊繃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好話不用多說，你這樣的聰明人自然懂。”馬悅冷笑一聲，挂斷了電話。

“靠！”于潇潇一口把蘋果核塞進嘴裡嚼碎了。

李随接到于潇潇電話時都快睡着了：“姐姐，你看現在幾點了？”

“事兒不太好收場了，”于潇潇語氣急迫地說，“馬悅給我打電話，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如果她找水軍搞你的事給翻出來，她就要拉着我們一塊下水……”

“什麼？”李随不可思議地問，“她找水軍搞我，還要拉我下水？”

“你那個粉絲Cos，不是在平台上公開喊話要收集水軍黑你的證據嗎？馬悅那邊應該得到什麼消息了，如果Cos真的弄到了證據又曝光出來甚至報警……”于潇潇無奈提示，“找過水軍的可不止她一家。”

李随聽懂了。

全行烏鴉一般黑，嘉藝找過的水軍浮聲也找過，驚動了官方下來，一翻賬本，大家全完玩兒，這就是所謂的行業共沉淪。

“那你給我打電話，是想我做什麼？”李随問。

馬悅有些難以啟齒地說：“Cos是你的粉絲，也許隻有你才能阻止他……”

“我怎麼阻止？我都不知道他是誰。”

“你可以在平台上給他發私信。”

“……”李随沉默了許久後道，“你覺得合适嗎？我被嘉藝壓着打，人家一個粉絲掏着真金白銀，費心又費力幫我幹架，正幹得起勁呢我把他攔着，說你這麼搞我們全行都要跟着完蛋，你可千萬别多管這個閑事了！姐，你代入一下Cos，你會怎麼想？反正我要是他，我立馬粉轉黑，第一個回頭先把我幹死，他幹不死我雷都得劈死我！”

“好好好你别激動，我這不也是跟你商量嘛，”于潇潇看李随真發火了趕緊哄他，“好了，是我考慮不周，這事的确不該叫你出面，我再想别的法子。”

“你有什麼法子？”李随壓着火氣問。

“我盤算了一下，如果馬悅真的亂攀扯，最壞的結果就是被點名，罰錢，挂網上挨幾天罵，然後我被拘個幾天，馬悅蹲的時間肯定比我長，我就當進去看她笑話了！”

李随：“我求求你了，說人話！”

“這事兒得報給老闆，”于潇潇聲音很小地說，“咱老闆的來頭很大，他如果肯出手，别說對嘉藝，對整個行業都能降維打擊。”

李随心生不妙：“你不會讓我去找老闆吧？就憑那26塊錢的交情？”

“不不不，我自己去跟老闆說，”于潇潇忙不疊道，“你睡吧，啊，明兒我要是被拘了，公司你幫我盯着點，放心，撐死15天，我一定出來，挂了啊，晚安寶貝。”

李随差點把電話摔出去。

于潇潇，馬悅，這一對女人中的戰鬥機，每每鳳凰打架，都令天下男人皆汗顔！一心搞事業的女人，是真狠呐！

李随打開直播平台，盯着禮物記錄裡的“Cos”三個字母看了一會兒。

又翻出陳望安的電話号碼，也盯着看了一會兒。

無論是給Cos發私信，還是給陳望安打電話，他都下不去手。

他知道于潇潇想綁架他，他很不喜歡，所以他不想綁架Cos或者陳望安。

而且他覺得這兩個人也不可能被他綁架。

Cos沒見過，但那King of BKings的行事風格，跟陳望安真是如出一轍，Duble Bkings。

可他能眼睜睜看着于潇潇出事嗎？

李随沒糾結幾分鐘手機就響了，屏幕上，“陳BK”三個字在來電鈴聲中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