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件所謂的、平平無奇的無垢靈花被拍出了一萬上品靈石的高價,令林霧都不得不感慨有些人真是人傻錢多。
特指身旁坐着的笑得一臉春風得意的五皇子殿下。
“因為不知是真是假的東西擠破頭,不覺得很荒謬嗎?”
林霧看着盒中那棵閃着金色光芒的靈花,問道。他是實在不理解這種豪擲千金的行為,在他看來與其借助外物修行,不如花在吃喝住行上,無垢靈花?不過是他聽都沒聽過的野花罷了。
“因為聖女大人總是高高在上,所以才不懂我們這些凡人的心思啊。”
彼時殷以煌付着款項,毫無不悅之色,語氣輕快道:“當然,‘高高在上’這個詞絕對不是貶義,而是因為你……您,從來都不屑看向跪伏在您腳下希望您垂憐的信徒罷了。您看,另一件藏品也送上來了,我們都一樣,隻是想得到您的注意力。”
被精心折疊的畫卷被侍者恭敬地呈上,林霧隻是掃了一眼就把它理直氣壯地收進儲物袋:“真不明白你們,明明最後都會送到我手上,偏偏還要出高價買——”
他及時止住話頭,差點把“不如給我”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面不改色地站起身。
“而我又能給你什麼呢?還是說,你在我身上有想要的東西?”
林霧逼近了殷以煌,仔細端詳他俊俏的臉龐。誠然,林霧确信這個人的臉比不上自己,可帥哥總是賞心悅目的,眼睛視力大概上升了0.01度吧,也不多。
“你是不是想……我送你一個吻呢?”
林霧捏住殷以煌的下巴,緩緩靠近,在後者緊張閉上眼的時候又猛地偏移,殷以煌隻感覺到溫熱的吐息在唇上一閃而過,最後停留在耳畔。
“這麼迫不及待?可惜,我是騙你的。”
林霧裝作無事發生一樣松開手,空氣裡浮動着暧昧的紅色泡泡,他恍若無覺。
“走了。”
毫不留戀地抽身離開,就像一個無情地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可惜總有人甘之若饴、跌進他甜蜜的陷阱裡。
可惜林霧還沒得意多久,轉過一個拐角,就猝不及防地被擁進懷裡。
這副場景有些熟悉,隐約在哪裡見過。
林霧非常自信:“姜延年,别鬧了。”
結實的胸膛一僵,從胸腔裡洩出了些許壓得很低的聲音:“為什麼不鬧?我看到你剛剛和殷以煌接吻了。”
“沒真親,我隻是玩玩而已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玩心很重,還有,你居然和大師兄一樣跟蹤我!你回去不許進我房間!”
男人:“……好。”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林霧狐疑道,他察覺到有些不對,可思緒太亂,一時抓不住那個小尾巴,“你平常不是很會裝可憐的嗎,現在怎麼……唔!”
眼睛被一張寬大的手掌捂住,同時嘴唇也被狠狠封住掠奪起呼吸,背觸到冰涼的牆壁,林霧竭盡全力才讓自己的身體沒有往下滑落坐到地上——當然也有對方撈住他腰的原因。
不太對勁,真的不太對勁。
林霧開始掙紮,以前要努努力就能掙脫的懷抱如今變得像潮水一樣緊緊裹着他,絲毫動彈不得。林霧甚至稍微使出了一些靈力打在“姜延年”身上,那些靈力如同泥牛入海毫無反饋,令他不得不懷疑對方其實修為在他之上。
這麼一想,其實最可能的人選是……
“許長生!”
林霧好不容易推開了在他口中不得章法橫沖直撞的男人。盡管被捂着雙眼,他也知道來者其實不是他以為的姜延年,而是之前就在台下拍下了那副畫着他童年樣貌畫作的許長生。
許長生苦笑一聲:“你都知道了。”
他緩緩挪動覆在林霧臉上的手,另一隻手仍然禁锢在林霧的腰間,像是怕好不容易捕獲的獵物逃跑。
已經恢複了紅衣打扮的美人眨眨眼,許久沒見光,他的眼淚緩緩流淌而下,迅速沒入發中。
比起紅彤彤的眼眶,他被親得腫脹的嘴唇更惹人注意,林霧摸了摸,惱怒道:“許長生你是屬狗的嗎?”
許長生意味不明地揚起一抹僵硬的笑:“你終于叫我的名字了,這麼多年來,你都是一直叫我師兄,我以前一直以為這是親昵的表現,沒想到我們會變得如此疏遠。”
什麼毛病?
林霧臉上憤怒的表情一滞,混合入不敢置信的神色:“叫你師兄你還不樂意了,許長生,你是不是賤?”
“是。”
許長生的聲音悶悶的,眼睛倒是意味明确地往林霧的嘴唇上瞟,氣得林霧怒極反笑:“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我之前喜歡你的時候你愛在心口難開,現在我要和别人結為道侶了,你急了,你欲擒故縱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落得這個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