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派的人都聽說了，大師兄出去一趟，跟着走的小師妹就在後頭被那個不懷好心的仆從近水樓台先得月地吃了。

“這不對勁吧？”

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他真的是天才？

有多羨慕嫉妒恨暫且不說，低賤農戶出身的姜延年跟蜀山派的掌上明珠搭上了線，這可是一飛沖天的氣運。

聽過的人無不羨慕：“這小子還真是走運，窮小子攀上高枝了，以後修煉資源是少不了。”

“誰說林霧師姐要綁死在這一棵樹上的，”說着話的師弟瞪了那些愛嚼口舌的同門一眼，認出他們就是往日對林霧愛而不得的擁趸，“難道師姐就不能開後宮了？‘她’長得這麼漂亮，我都想為‘她’在冬日裡暖手呢。”

“你們這群癞蛤蟆，得不到就要诋毀，我呸，還蜀山派弟子，我看和凡間的鴨子沒什麼兩樣！”

沒有名字的師弟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話，那群同門面面相觑，羞愧難當地散了。

“唉，也不知道師姐在外頭有沒有吃苦，我真擔心啊。”沒有名字的師弟長長地歎了口氣，在林霧出生後，桃花源就是他奉掌門之命在清掃，哪怕他其實年長林霧許多，卻也是當着妹妹在疼愛的。

這會有人雲亦雲之輩在傳他看着長大的妹妹的謠言，誰能不生氣？

三師姐雲菁已經氣急了，好在她認識的同門裡沒有敢亂說閑話的，這會兒正帶着幾個好姐妹到處巡邏，看有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話，必然要湊上去陰恻恻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好事呢，也讓我聽聽呗？”

若真抓到了嘴碎的，她就尋了個由頭把人帶到訓練場一頓亂揍，揍完還按着鼻青臉腫的那幾人對着林霧離開的方向鞠躬道歉，抄上幾十遍《道德經》還不夠，還要那些自持甚高的内門弟子去打掃外門弟子的恭廁才作罷。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啊。”雲菁咬牙，别讓她逮到是誰在傳謠言，不然她定要那個人好看！

正在被許多人挂念的林霧像隻蠶寶寶一樣裹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個噴嚏，能夠如此迅速地在蜀山派傳開，始作俑者定然是事件主角林霧自己。

“阿秋！”

“誰念叨我？”他揉揉通紅的鼻子，根本不想出溫暖的被窩，哪怕有供暖法器和加熱術，他也還是跟凡人一樣用着最普通的保暖方法。

誰讓被窩死死地把他吸附在床上的，根本不想動。

“阿秋是誰？”剛端着藥膳進來的姜延年挑眉，他沒發現這是林霧打的噴嚏，更沒往那想，畢竟修仙者尋常不會生病，一生病就是大事。

“是我在打噴嚏，怎麼，你還管起我的事來了？”林霧翻了個身不理他，然而姜延年壞心眼地伸手，用冰涼的手掌貼上的他的脖子。

“噫！”

林霧被驚得一個激靈，那點兒困意立刻就灰飛煙滅了，“你幼不幼稚啊？”

“我們之中肯定有一個幼稚鬼，”姜延年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這隻小鬼肯定不是我。”

？

内涵誰呢？

林霧也不裝了，冷着臉頤指氣使道：“幫我穿衣服。”

“遵命，師姐。”姜延年畢恭畢敬道，無視了昨晚太激動留下的各種痕迹，當真是目不斜視地為林霧穿好了全套衣服，甚至理所當然地為他挽了一個靈動的淩雲髻。

這人從餓狼轉性了？

林霧倒是有點驚奇，就憑昨日姜延年如狼似虎地索求的樣子來看，姜延年應該不會這麼乖巧行事，怎麼着都要動手動腳好一會兒才對。這人肯定還憋着大的。

等到他穿戴整齊出門，林霧才發現，哦，原來是姜延年的情緒已經在情敵身上發洩完了，現在正在洋洋得意呢。

隻是……

他難言地又看了許長生一眼，有些說不出話，後者倒是神态自然地和他打招呼：“師妹。”

林霧機械地點點頭，還沉浸在震驚的情緒裡無法自拔。隻是幾個時辰不見，許長生怎麼會一夜白頭？

“我曾聽說過為愛少白頭，沒想到許長生還真對師姐情根深種，看起來我都比不過他了。”姜延年摟着林霧的肩，和他親昵地咬耳朵。

“那是師兄自己的事。”既然他都為了追求刺激說出渣男發言，就貫徹到底好了。林霧的眼神沒再分給許長生半分，他想到什麼，從儲物袋裡掏出那把被丢進陰暗角落的湛盧劍：

“師兄，這把劍，物歸原主。”

許長生握緊了手中的本命靈劍，在沒人注意的地方，他握住了林霧曾抓握過的地方，緊緊貼合，試圖從劍鞘上汲取一絲來自林霧的氣息。

他們在幻境裡帶着這把劍的時候，林霧可曾想過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