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不當為什麼當狗?
林霧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姜延年已經攥住了他的腳腕,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态度摩挲着。
男生女裝的小師妹低低地罵了一句:“姜延年,放開。”
姜延年倒是很聽話地松開手,隻是也沒站起來,反而汪汪了一聲。
林霧:你……正常點好不好?
難以言喻的荒誕感席卷而來,林霧試圖咨詢系統:“主角受變成我的狗了怎麼辦?”
“以前别的宿主做任務的時候也沒遇到這種情況啊!”系統也不知如何是好,CPU都熱得發燙,快速查找着以往的案例。
林霧隻好站起身,也沒說什麼時候讓姜延年起來,逃也似的進了屋。
跪在地上的魔尊在一個時辰後慢條斯理地從地上起來——他要去給林霧準備晚飯了,金丹期雖早已辟谷,但是他近日發現師姐其實格外重口腹之欲,吃東西的時候眼睛都會高興地眯起,曾經萬人之上的魔尊既然有這麼一身手藝,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
從被林霧“收留”開始,姜延年就一直穿着黑衣,仿佛是在隔空和某人較勁一樣,他拿起白瓷勺,不假思索地将上面還站着少許的千香凝露舔入口中。
……好甜。
不知是因為他放的過量的冰糖,還是師姐在其上殘留的芬芳馥郁的味道。
姜延年閉上眼,任由這靈氣在他仙魔雙修的體内橫沖直撞,所過之處,經脈都産生刀絞似的痛苦。
他也是遭到手下背叛,跌落山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能吸納靈氣,僅僅修煉一天,他就已經入門踏入練氣期,而現在在無垢靈體身邊,他的修為一日千裡。
難怪外界有那麼多人視無垢靈體為寶物,如果不是林霧的父親是蜀山派掌門,母親是峨嵋派聖女,恐怕早已被當做囊中之物搶來搶去了。
現在觊觎林霧的人裡恐怕要加上他姜延年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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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霧,你真的要去曆練嗎?”
說這話的不是别人,正是兩眼淚汪汪拉着他手的掌門林不思,聽聞獨子要出門,他便急匆匆地出關了,想規勸兒子不要離開山門。
身為林霧的父親,林不思當然知道自家小孩的真實性别,隻不過拗不過道侶的一意孤行,為了峨嵋派的傳承硬是把兒子套上了女裝。
這些年林霧跟在許長生身後轉,他急的上火,怕兒子真的因為女裝而愛上了同性,不久前閉關修行,哪知在重要時刻得知,林霧要追随許長生的腳步跟着去雲遊,他愛子心切,當即出關。
“我意已決,爹爹不必再勸。”
林霧昂着頭,腰間懸着兩柄劍。林不思看得分明,其中一把赫然是許長生的本命靈劍。
連這種東西都交給我兒了,小霧居然還說不是定情信物!
護崽的掌門非常憂傷,望天長歎:“小霧啊,若是那許長生是個做道侶的好對象也就罷了,隻是他修的可是無情道,定然是想拿你來勘破情劫,最後了斷塵緣的,你可不要一頭栽進去了。”
“當初不是爹爹非常放心地把我交到他手裡的麼?”林霧非常奇怪,“你當初說我要有玩伴,正好大師兄年齡适合又長我許多,你認定我會把他當成兄長看,現在我喜歡上了大師兄,你便要棒打鴛鴦不成?”
“唉,小霧,當年是爹不好,聽你娘的鬼話讓你穿上襦裙,現在導緻你喜歡同性,對異性隻當做姐妹看待,這有違陰陽倫理啊!”
林不思長籲短歎,他既有自家養的白菜被自家養的豬拱了的糾結,也有淡淡的悔意。在他看來,林霧喜歡上許長生全是他和巫兮然的錯。
“我一來就聽見有人在寶寶面前說我壞話,林不思,你這個老古闆,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眼瞎看上你的。”
掌門洞府外傳來一聲嬌喝,倩影如同一陣風般一閃而過,迅速和林不思扭打在一起。
這能和林霧一樣自由進出掌門洞府的沒有别人,自然是和林不思有夫妻之實的巫兮然。
“诶喲,别打了,别打了,老骨頭要散架了!”林不思抱頭鼠竄,半點不敢還手。
巫兮然氣得在洞府一頓亂砸,稍微解氣了一點才兩眼淚汪汪地抱住林霧:“小霧,居住在這古闆老頭掌管的蜀山派真是辛苦你了,他拘了你這麼久,也該到峨嵋派來看看了。”
“可我想跟着大師兄……”
林霧越說越小聲,他敢和林不思嗆聲,可對巫兮然沒一點辦法,雷厲風行的娘親雖貴為峨嵋派聖女,卻與内斂保守的門風不同,不僅冒大不韪私自和其他門派的年輕才俊通婚,還生下一子,現在仍把守聖女一職,可見其本領實在高超。
“你都是娘親的兒子了,長得這麼俊俏,想要什麼男人女人沒有,怎麼就吊死在一棵樹上呢?”巫兮然百思不得其解,她雖然把元陰留給了道侶,可情史不少,怎麼兒子的情況和她完全不一樣。
林不思黑着臉解釋:“畢竟是初戀,吊死在一棵樹上的可不止小霧一個,我也是。”
他意有怨怼,巫兮然反而恍然大悟,憤憤地指着林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