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溪地私人島嶼。
季月正在幫季少虞挑東西。
“選幅畫,再買點酒和茶葉,知識分子都喜歡這些。”季月戴好墨鏡,“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看你那兩個叔叔?”
“大年初六吧。”
季月墨鏡上方的眉毛皺了皺:“這麼早?”
“不早了,人家再晚點就要開學了。”季少虞推了推墨鏡,輕咳一聲,“姐,我還準備去看看幹媽,你看送什麼合适。”
這才是季少虞真正想說的話。
他好像等不及二月底,現在就想見男朋友,很想很想。
季月拿起手邊的書,說:“讓他們按照給你小姨準備的東西,再備一份好了。就是那套紅寶石高珠得換一下,不然被小姑知道,鼻子都要氣歪了。”
她不介意認了個幹媽的事兒,在江城多一個人照顧她也安心些,但也十分理解小姑在氣什麼,如果寶寶莫名其妙認了個姐姐,她也能把牙咬碎。
季少虞聽後點點頭,見時機成熟,起身離開。
“等一下。”
他深吸口氣,轉身看着季月,問怎麼了。
“去的時候多拿點現金,替沈建給淩一,順便問問他年後什麼時候可以來。”
季月翻了頁書,心裡已經打好了腹稿,一旦季少虞又開始小嘴叭叭就立刻堵住他的嘴。
“好哦!”
嗯?
季月扭頭看着季少虞三步兩跳的背影,笑了笑,将視線重新移回書上,心道:孩子終于長大了,知道胳膊肘兒不往外拐了。
事實上,季少虞正在客廳哐哐塞錢,恨不得把整個櫃子的錢都給淩一搬去。
——的确不往外拐,季少虞半條腿已經跨進淩一家門口了。
大年初六,淩家送完了窮鬼,迎來了季小财神。
周瓊榮女士在短短一分鐘裡,經曆了從喜悅到震驚,再到喜悅的大起大落。
“真的隻是人工珍珠,不貴的,就是看上去…比較大,也比較亮。真不貴!幹媽,你戴着真好看!”
季少虞對首飾沒有研究,因為小姨前兩年特喜歡澳白,他就記在了心裡,這次給周瓊榮也訂了一套。淩一父親的新年禮物是盆蘭花,自他上次抱了盆回去後,就讓人聯系了人弄了株素冠荷鼎。
花還沒開,但淩一爸爸似乎認出來了,指着花欲言又止。
季少虞連忙打斷,顧左右而言其他,岔開了話題。
嗯…怎麼說呢,把人孩子拐走了,送點禮以後出現惡公婆戲碼的幾率有可能降低。
他想好了,倒是當他們要被趕出家門的時候,自己就抱着蘭花哭:“爸媽!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就成全我們吧!”
季少虞很滿意自己的小算盤,談笑間,門被拉開了。
“爸媽,我回來了。”
季少虞看着淩一,握着水杯的手指不自覺捏緊,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按捺住跑過去抱他的沖動。
可是,呼吸還是變得急促起來,在淩一直起身望向他時。
“淩一回來啦?”周瓊榮笑眯眯地看着對視的二人,“看看誰來了。”
季少虞努力平複心跳,放下水杯,站起身,強壯鎮定地和他打招呼:“Hi!淩一,新年快樂!”
下一秒,一陣風襲來,他被緊緊擁入懷抱。
“寶寶…”淩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撥着他的心,一點點變軟。
很快,他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淩一。
“幹媽,我們……”
“哎呀,忘了還有幾個菜沒買。”周瓊榮給淩一父親使了個眼色,“走,陪我下樓買菜去。”
哐的一聲響,大門被關上。
季少虞怔怔站在原地,直到被一個吻喚回思緒。
淩一捧着他的臉,急切地,如狂風驟雨般吻他,甚至沒有給他換氣和思考的時間,等他意識回籠,已經躺在了卧室床上。
“好想你。”
淩一不敢再吻,隻是摟緊他,靠在脖頸處平複躁動不已的血液和心跳。
季少虞被親得口幹舌燥,剛喝下的熱水被瞬間蒸發,貼着他的臉,來讓自己好受些。
“我也是。”
話音剛落,嘴唇被再一次咬住,并攏的膝蓋被淩一的腿熟稔掰開,整個人就這麼擠了進來。
季少虞知道,再親下去就要滅不了火,趕緊别開臉,說:“别,别親了,等會兒叔叔阿姨回來了。”
“沒那麼快。”
淩一脫掉外套,去咬他的鎖骨,妄圖用這樣的方式讓彼此都好受些。
确認心意後的二人,這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換作從前或許還能忍忍,當現在他一刻也不想等。
雖然,他還并未告知父母他們在一起的消息,想要等到季少虞有空一起回家說,但他們早就知道自己有多喜歡小魚,喜歡到幾乎是煎熬地度過他們分開後的時時刻刻。
溫熱寬厚的大手從衣服下擺探進,季少虞舒服得就要說不出話,卻還是強行讓理智回歸:“不行,我不想讓叔叔阿姨覺得我是沒有禮貌的孩子。”
推開門,發現自己幹兒子和親兒子在卧室……肯定會生氣得趕走他!
趴在他身上的淩一實在沒有更多地力氣告訴他,不用擔心,他們肯定不會現在回來,除非自己給他們發信息。
但他又不忍心讓小魚這麼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