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虞的臉還紅着，在白色衣物下更加明顯，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寬大的長袖口裡伸出手，比了兩個耶；淩一通身黑衣，站在他身旁，嘴角噙笑，頭微微偏向季少虞。

就這樣，他們擁有了确立戀愛關系後的第一張合照，也是認識以來的第一張雙人合照。

這是淩一四年來的願望，隻有季少虞可以幫他實現。

很快，他們有了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

在在香克利大門前，在安菲爾德巨型YNWA橫幅下，在紅色看台裡……他們戴着紅色圍巾，在看台為每一個進球、失球而歡呼失落。

看完球賽出來，季少虞忽然明白了他爸爸常對媽媽說的那句話：

「謝謝你，成為我最好的朋友。」

淩一發現了他的目光，笑着問他怎麼了。

“唔，就是在想，好像和你做最好的朋友也挺不錯的。一起看球、踢球，玩遊戲，還有……”

話沒說完，季少虞的臉就被淩一捏住了。

“我可以是你的最好朋友，但是，”淩一湊過去，在人潮擁擠的街道吻了他一下，“也是你男朋友。把這句話放在前邊。”

季少虞咯咯笑，靠在淩一肩上，牽着他的手，十指緊扣，走向一旁的古迪遜公園。

他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為了不錯過比賽，并沒倒時差。

淩一本想讓他早點回去休息，但季少虞想着太妃糖都要搬家了，怎麼着也要去看看。結果就是，回去的路上剛上車，他就昏死了過去，倒頭大睡。

淩一給他脫下外套披在身上，用圍巾托住脖頸，系好安全帶，開車回倫敦。

冬令時的英國天黑得很早。

路線不熟悉，淩一開得很慢，剛下M1就接到了國内教授打來的電話。

他将車停在路邊，接完電話，餘光瞥見兩條黑影唰唰唰從右手邊的小溝路飛了過去，再看，後面還有個老太太在追。

“寶寶，我馬上回來。”

淩一親了下迷迷糊糊應聲的季少虞，快速下車，把兩個家夥給追到了。

一條哈士奇，一條邊牧，被淩一乖乖牽着交給了花白頭發的老太太。得知，她剛和兒子吃了飯，但兒子工作上有事先走了，晚點來接她。

淩一看了眼時間，提出可以送老太太回家，在征得對方家人同意後，接他們上了車。

“謝謝你年輕人，這就是你男朋友吧。”

霍布斯太太聲音放的很輕，淩一在上車前就告訴她，他的男朋友在副駕駛睡覺。

淩一笑着點頭，給季少虞戴上口罩，擔心狗毛過敏。

霍布斯太太獨居在泰晤士河畔的，兒子在證券交易所上班，會在新年和複活節回來看她，覺得孤單，剛養了兩條狗，還不能很好管教它們，所以才會這樣。

她想好心的年輕人尋求辦法，如何才能讓這兩個小家夥聽話些。

淩一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從後排座椅後的吐舌頭的狗狗，真誠給出建議：

如果家裡有合适的空房，可以租給附近的學生，并用減免房租或水電的方式，讓他們幫忙遛狗。等以後兩隻狗狗再大些，霍布斯太太肯定力不從心，這既能夠解決遛狗的問題，還能有人陪伴。

霍布斯太太從沒想過這點，說會認真考慮，附近就是KCL和LSE，總會有很多學生需要租房。

很快淩一将她送到家門口，駕駛座門沒關嚴，兩個小家夥趁着他們告别，趴在駕駛座上一個勁兒地嗅季少虞。

淩一回到車上，從季少虞衣服上取下好幾根狗毛，又開了幾分鐘，抵達肯辛頓。

“寶寶，到了。”

季少虞醒過來，迷迷糊糊地被親了幾下，說：“淩一，我剛剛做夢，夢見有狗狗在親我。”

“嗯，現在是我在親你。”

二人膩乎一會兒，回到「好朋友」的身份，進了别墅。

吃完晚餐，他們在傭人的目光下推開兩扇卧室門。

入夜，西倫敦的頂級富人區靜悄悄。

淩一收到信息後，小心翼翼走進季少虞的房間。

……

兩小時後，二人浴缸泡澡。

季少虞躺在淩一的懷裡，玩他的手指，小聲說：“我們明天就搬出去吧，去住酒店？”

“寶寶，這樣會很張揚。”

淩一低着頭，聞他的脖子，像是在細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鼻尖若有似無地蹭着被沐浴露洗過的肌膚，吻了上去。

季少虞被吻得心熱，扭過頭，淩一很快擡起頭，咬住他的嘴唇。舌尖被吮住時，他總是會不自覺的扭動，卻沒有退縮，反而開始迎合。

熱水從浴缸邊緣蕩出，濕了一地。

淩一坐起身，将他抱在懷裡，吻得更加急切。

忽然，他的胸膛抵上了一雙手掌。季少虞的掌心很軟，像水一樣，被握着時候，總是會讓淩一難以自持。

“淩一…”

淩一費了很大的力氣，才離開他的嘴唇，“嗯”了聲，咬上耳垂。

季少虞：“你想做到底嗎？”

耳垂上的舔舐消失，耳邊傳來的喘.息聲更重了些，慢慢變遠，淩一的臉出現在他面前，正用一雙染滿水霧和情意的深棕眼眸看着他。

“嗯。”從滾動喉結裡發出的聲音喑啞。

季少虞很輕地吻了下他，說：“可是，一直住在這裡就不行，我都不能叫…”

淩一呼吸暫停一瞬，季少虞也感覺到了，感覺到掌心下的心髒跳動更加劇烈。

下一秒，淩一撐着浴缸起身，裹上浴袍，走去拿手機。

季少虞探頭：“你幹嘛呢？”

淩一：“訂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