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概念怎麼能行呢？

她知道季少虞對于接手家族企業沒興趣，這一輩裡有她和沈回，也不需要他多操心，握着股份就算行了。但等他以後結婚生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沈建的下一代接班人，還是得對家底有點數。

季少虞的灣流留着送京港的隊友回家，他們則坐上了季月的波音747洲際。

上了飛機，季少虞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往餐區坐。

季月不知道怎麼回事，想了想，問：“是不是覺得你的灣流小了？那要不，這次生日姐姐再送你架龐巴迪？”

季少虞搖頭：“你們談吧，我會很安靜的。”

坐在沙發區的淩一擡起眼，看了看他，很快又移開眼。

是因為我嗎？小魚真的很不想要我進沈建，可是……

淩一仔細算過，他會在年底前設法緩和與小魚的關系，這樣他在年後進入沈建工作，就可以和他有更多見面的機會和理由。

是因為這個，所以不開心嗎？

季少虞：淩一…直升機…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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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距離江城很近，一小時出頭就到了。

他果然如他所說，全程都非常安靜，但旁邊的淩一和季月都在擔心季少虞，聊着聊着，都沒有再說話。

午餐解決得很随意，就在沈建的食堂。

雖說是食堂，但無論是環境還是菜品一點不輸給外面五星級酒店的餐廳。

季月也是接着這個機會，連哄帶騙地讓淩一快速錄了個工牌，說是讓他之後過來更方便。

淩一則是趁着季月關懷員工的離席的間隙，将自己切好未動的牛排，換走了季少虞小羊排：“吃一點。”

季少虞擡頭看他，目光交織的瞬間，又很快低下頭，默默吃起牛肉。

“可以跟我說說嗎，”淩一低聲問他，“為什麼哭？”

“生病難受。”季少虞胡亂敷衍，“想吃小蛋糕。”

淩一沒有再繼續追問，低頭發起了信息。

用完餐，季月親自帶着淩一去到了集團總部二樓的發展史展廳。

江城人一生無法避開的三件事情：死亡、火鍋和沈建集團。

這句話在淩一出生時就聽過，這麼多年下來，恐怕主語應該還要換成更大一些。

沈建的前身是二十世紀初在北方京港建立的實業集團，愛國實業企業家沈渤舟先生以鋼鐵制造和鐵路基建起家，曆經三代傳承。

在二十一世紀初搬遷至江城，現如今是市值突破4000億美元的全球化财團體系，以硬科技、新消費和大基為主建，産業矩陣十分龐大。

季月的重點，自然是放在了LFR的材料研發上，卻得到了淩一的搖頭否定。

“我當時提出工程優化方案，在懷俄明那邊現目前已經取得不錯的進展，但是，無論是處于技術保密還是對于沈建目前的研發痛點，其實并不契合。”

季月秀眉微微蹙起，發愣的季少虞也回過神，看向了身後的二人。

“不過，我倒是有新的思路。”淩一話鋒一轉。

“LFR商業化最大的障礙是材料腐蝕和熱工水力問題，本身就不是中子設計優化。歐盟ELSY和俄羅斯那邊，都是将更多的資源傾斜向材料研發。”

“對沒錯。”季月接話，很快想到了，“對啊，你是核工程的。”

“這個不是問題。”

季月不解地看向他。

淩一：“我向材料學院提交的雙學位申請已經通過，年後沒問題。”

季少虞：？

季月也愣住了，說話的語速都放慢了不少：“你是說，你再學三個月，就可以解決？”

“不難，目前的需求就是液态鉛秘共晶合金對結構材料的腐蝕速率過大，而現在FeCrAI塗層成本和壽命的問題。可切入的方向目前有兩個，一是開發基于冷塗噴技術的……”

“等等！”

季月打打斷他，招來助手，讓她通知人開會，而後轉向淩一：“我們上會議室聊。”

“好。”淩一點頭，看向季少虞。

季少虞搖頭：“我不要聽，我要睡覺。”

季月一臉挖到寶的喜笑顔開，帶着淩一往專用電梯走，後者回頭看了眼停在原地打哈欠的人。

過了會兒，季少虞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下。

【淩一：等我。】

不等不等，小魚要回家睡覺。

……

天色漸漸黯淡，在床上睡着的季少虞被電話聲吵醒。他吸着鼻子，啞聲開口：“開完會了？”

“嗯，我在大門等你。”

季少虞睡眼惺忪，從季月的副總裁辦公室下到馬路邊

季月順着淩一的目光瞧見了他，開口道：“寶寶，我聽淩一說你要去找方墨吃飯？正好，我馬上要去趟漢堡找你大哥，司機一起送你們回學校。”

嗯？

季少虞張了張嘴，旋即對上了淩一的目光，什麼都沒說。

送走了季月，二人坐上車。

車駛出了段距離，季少虞有些坐不住了。

【小魚：我怎麼不知道自己要去找方墨？】

淩一看了眼消息，但沒回，很快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你好，麻煩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來，我回趟家，不用送我去學校了。”

“好的。”司機點頭。

季少虞傻眼了。

什麼意思？淩一把我拐上車，然後又把我一個人丢下來了？！

他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恢複了點血色的臉，此時又白了下去。

淩一推開門，卻沒有立即合上，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兒子，回來了？”

車外傳來淩一媽媽的聲音。

很快，周瓊榮看見了坐在後座的季少虞，用驚喜，但又不那麼驚喜的語氣喊他：

“小魚也在啊？這麼巧，來來來，剛好今天做了小蛋糕，跟阿姨回家吃點！”

季少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