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提醒千萬不要接近你。所以可以麻煩你自己把腦子取出來嗎?直接砸也太血腥了。”
羂索已經變得渾濁僵白的眼球艱難地轉過來,死死盯着夏油傑鮮活的臉。
【啊,這個人,這具軀殼......好想要啊。
這股力量,他吸收了天元。
果然......果然應該先得到他!】
他控制着已經冰冷的手臂艱難擡起。
【再試一下。讓我再試一下!】
夏油傑後背一毛,直起身來:“你不會......”
“砰!——”
“呀吼~~~!!!”
“吼!!!!!!”
“啪叽......”
灼熱的氣流掠過夏油傑的頭頂,逼得他往下一趴才得以挽救自己的頭發。
火紅的,粗壯好似石墩的腳掌重重踩在地面上。将某種“球狀物”踩得紅紅白白一片。
空間渦流在巨獸身後閉合。嚣張而又數息的聲音從高處落下來,五條悟讓火龍用尾巴卷着自己送到夏油傑旁邊:“喂!傑!快看老子的新寵物!”
險些被噴一臉血的夏油傑:特麼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五!條!悟!今!天!我!是!你!老!子!”
丫的離得太近,要有心理陰影了!!!!
五條悟靈活地在半空中旋轉身體,躲開掃過來的遊雲,滿臉莫名其妙。
啊,他是可以站着不動啦。但是遊雲反震的力道會傷到夏油傑的!他看上去超級生氣,用了好大力!
五條悟:雖然不知道隻有為什麼生氣,但他是體貼的朋友,就先讓一讓吧~
然而夏油傑臉上卻露出來一個猙獰的笑。
他擡手一揮。五條悟腿邊一涼,一條蜈蚣咒靈從他的褲腿當中遊了出來。
咒靈空間黑腔被夏油傑開在了他的衣服布料内側。
五條悟:“啊啊啊啊!!!!!!!!!”
真心實意叫得堪比嬌弱JK。
他猴子一樣在空中竄來竄去。打開無下限将咒靈扔了出去,那種節肢動物密密麻麻的觸感好像依舊留在皮膚上。
堅硬的手臂死死勾住夏油傑的脖頸,炸毛五條尖聲質問:“說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想出來的這招!!!”
要是夏油傑放一隻特級咒靈,在他腦袋旁邊開,豈不是一波送走!有反轉術式都沒用啊!
竟然用這種絕招來惡心他......
他的摯友,真是好可怕!
大齡兒童情緒激動,夏油傑被迫撿回理智摁住他。
看着眼前熟悉的巨大紅色生物,他抓住同期的胳膊:“行了行了,讓它把爪子擡起來,我看看羂索死了沒。”
這個名字好像有魔力,甫一出口,五條悟就冷靜了下來。
他一把摘掉墨鏡,眼神陰森:“羂索?在哪裡?呦,被踩碎啦?”
夏油傑:嗯?你這麼熟悉他的?
不等他開口詢問,五條悟已經大步蹿了過去,随手從旁邊掰了一節枯竹子,打個響指就削成鏟子。
在火龍腿上抽一巴掌:“讓開。”
上次在酒廠見面還兇猛無比的火龍噴個煙灰,溫順地擡起腳。
龍腳下,本應該血肉模糊的地方,正有一顆新鮮、赤/裸的大腦在“突突”跳動。
“嗯,果然。”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烤盤,下面竟然還燒着炭火。
随即左手持鏟,右手持夾,“唰”地一聲将試圖逃跑的粉色肉塊丢了進去。
鏟子一壓,“滋滋”作響。
隻剩下腦子的羂索:“MD小崽子!”
旁觀的夏油傑:哈?你為何如此熟練?!!!!!
五條悟一言不發,一邊摁着羂索不讓他逃跑,一邊扭頭招呼夏油傑:“要試試嘛?BBQ哦~”
夏油傑:......
果斷上前接過了竹夾子!
炭烤腦花!必須有他一份!
五條悟哈哈大笑,用力拍夏油傑的肩膀:“不愧是老子的摯友!”
“呐,宇佐美、灰原......夜蛾他們還好嗎?”
夏油傑撇他一眼:“嗯,都好。”
“宇佐美呢?”
夏油傑聞言徹底扭過頭來,故作警惕道:“你這麼關心我女朋友做什麼?”
“女朋友啊~”五條悟罕見地沒接茬搞事,而是轉過頭去,在腦花身上撒了一把符紙和數種不知名的藥丸。
平平無奇的烤盤上亮起玄奧的陣紋。火龍像是接到了什麼信号一樣,大腦袋湊過來,重重噴出一口烈焰。
原本劇烈掙紮的羂索發出慘叫,終于在火焰的灼燒下失水焦黑。
五條悟看着他逐漸死去,肩膀放松下來,小聲嘟囔道:“結婚的時候我要當伴郎。”
夏油傑眨眨眼,忽然發現無法無天的五條悟竟然在EOM。他用肩膀撞了對方一下,笑道:“還能跑了你?”
五條悟摸摸鼻子:“所以她人呢?”
夏油傑:你真的很不對勁!
“嘛......暫時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
漆黑深邃的空間中裂開一道縫隙。夏油傑從中走出,将夏日聒噪的蟬鳴關在身後。
這是不再有咒靈存在的,他可以随意進出的咒靈空間。
此時整個空間在輕輕震動,那節奏逐漸與他的心跳同頻。
一株閃爍着流光的參天巨樹孤獨地伫立着。它的支杆沒入周圍的黑暗,像是長進了異空間當中。
樹梢上栖息着一隻隻通體如珍珠般溫潤的,蛋黃大的魂鳥。
夏油傑走到樹下,樹根在他的腳下盤成階梯,送他一步步升上半空,與樹枝齊平。
鳥兒們注意到他,便挨挨擠擠地落了下來。
他伸出手,一直魂鳥落上他的掌心,卷起小小的旋風。
其他的鳥兒緊随其後,一隻隻鑽進風裡,互相融合。
終于,夏油傑的掌心中不再是脆弱的雛鳥,而是一隻熟悉的,帶着薄繭的手。
女孩溫暖的身體被他拽進懷裡。那雙靈動的棕色眸子終于睜開,将他倒映進去。
他把額頭抵住佑裡的,小聲抱怨:“你睡了好久。”
佑裡被他盯得眼睫下垂:“我可以聽到你跟我說話。”
“是嗎?”
“嗯。”
“我說了什麼?”
“呃......”
“那我再說一遍好不好?
宇佐美佑裡,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
不是暧昧的對視,不是偷偷的親吻。是我把你抱在懷裡,期待着你的回答。
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
這樣,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不能瞞着我一個人去危險的地方了。
所以......
“佑裡,我們在一起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