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提醒你們,想想自己的傷勢。”樂岩寺用外衫的殘片勒緊斷臂,背上吉他向前走去。
跟上去,會死,留下一個不知道會不會被死對頭嘲笑的好名聲;回家族,失去了價值的老年人又會被怎樣對待呢?
有人開始沉默着跟上樂岩寺嘉伸的步伐。
有人瞥向默默靠近五條悟的老人,小聲問:“五條家呢?不去嗎?六眼是最強的吧?”
全場的視線“唰”地集中起來,投射在白發高中生身上。
“咔吧咔吧”摁着手機,臉色變來變去,還抽空對蹭過來的族老滿臉嫌棄的五條悟:突然被CUE!
他精準地定位到了那個背對自己說笑話的人,正要張嘴。
一旁的夜蛾正道怒從心起:“他才17歲!”
“那又怎麼樣。術士的能力是天生的......”
“重新封印宿傩才是最重要的吧?我們這些人已經敗過一次,再去又能怎樣?”
“咒靈操使呢?九十九由基也回來了吧?他們人呢?”
沒有人想起來夏油傑此時“在總監部要求下,正被監視軟禁”。
“難得有三個特級......”
如此寡廉鮮恥的論調讓夜蛾眼前一黑:“你們......”
“嘛,夜蛾,算了。”五條悟拍拍班主任的肩膀:“不就是宿傩嗎?老子的手下敗将而已。”
少年縱身一躍跳到最高的廢墟上,一腳跺開擋住自己身形的磚塊嚣張道:
“聽好了爛橘子們!老子無所謂去哪裡。但不是為了給你們收拾爛攤子。宿傩是老子的獵物,其他人敢來搶就做好被轟成渣的準備!
至于你們這些躲在高中生後邊準備撿便宜的垃圾,最好老老實實聽樂岩寺和夜蛾的指令。否則老子可不确定和宿傩的戰場會挪到哪家的第盤上去!
夜蛾,受攻擊的地方不止這一處。海上薨星宮被襲擊,咒靈已經跑得滿大街都是了。擡頭看看吧,帳正在晃動。”
衆人擡頭,隻見本應該漆黑如墨的結界正在急速閃爍,頂部越來越薄。
白發的少年單手掐訣,紫紅色的咒力團在他的指尖閃爍:“看看吧老頭子們。虛式——「茈」。”
大地轟鳴,術式過處土壤汽化湮滅。
本就不穩定的帳應聲破碎,四面不知何時包圍上來的咒靈尖叫着顯現在人前,在光炮中被轟散大半。
五條悟飛上高空,空間術法擦出音爆,身形瞬間消失。
被留在原地的五條族老被驚得嘴巴大:“他......他掌握了反轉術式!什麼時候!”
已經被迫對上低階咒靈的其他術師:你家的你問誰!垃圾五條,自家小輩都看不住!
不小心被咒靈逼到茈留下的坑道便,腳底被殘留的咒力燙得一跳——好吧,這小輩我也看不住......
樂岩寺嘉伸一邊苦戰一邊罵道:“可惡的五條!到底接到了什麼消息!什麼叫薨星宮被攻擊了!夜蛾!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夜蛾正道有苦難言:我們的手機元件都被你的音波攻擊震碎了啊!接不到消息怪我?
嘴上隻能說:“沒事,傑在那裡......”
樂岩寺嘉伸:“他應該在禁閉嗎?怎麼可能自由行動!夜蛾,你什麼時候把他放出來的?!”
極/道教師:突然閉嘴,下手越來越狠,一拳一個咒靈,努力沉迷工作的樣子。
樂岩寺嘉伸還能有什麼不明白?隻能吹胡子:“希望他發揮特級該有的作用。但是,夜蛾,就像你說的,他們隻有17歲。我們得趕過去。”
“是。”
兩人配合默契,努力适應着傷殘之後的身體。
“可惡,為什麼咒靈會突然聚集起來發動攻擊!”
結界術的異常狀态終于引起了術士的注意:“這不是單純的崩潰,有人在跟天元大人争奪護島大陣的所屬權!”
五條悟借助無下限和空間術法在空中急速穿行,忽然間一個踉跄向下墜落數十米。他穩住平衡抹抹不存在的冷汗:“好險好險,還以為天元能再堅持一會兒呢。既然如此,老子也沒辦法咯~”
他将自己平平闆闆地浮在空中,向上看那不正常的金紅光芒,那是天元結界在六眼當中的投影:“哇,一副馬上要死翹翹的樣子。”
密密麻麻的斬擊将他身邊的飛鳥削成粉末掉落,不久前剛剛将他逼入死地的聲音和殘暴的咒力從下方沖來:“呦,六眼的小子,好久不見啊。你的簡易煙霧彈呢?”
冰藍色的眼珠向下一轉,無形的斥力将來者狠狠拍入地面:“不要那樣稱呼我的摯友,很沒教養啊,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