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嫔妃中還不知道内情的,聽完立即捂住了嘴巴,生怕失了儀态。
明妃歪了歪頭,幾分疑惑:“嶽貴人說了,你便信了?然後去看了?”
“明妃娘娘,妾身自然不信,隻是此事關乎您的聲譽,又有嶽貴人求助,妾身實在無法,便帶着貼身宮女去看了看,哪知道,撞見的是宮女和侍衛。”沈聽宜說着,拍了拍胸脯,似是懼怕,“妾身才入宮,便見到了這種事,心中害怕不已,便讓嶽貴人去鳳儀宮禀告皇後殿下。隻是嶽貴人正要離開,孟總管便來了……”
“真是可笑。”明妃拍了下桌子,怒氣沖沖,“嶽貴人怎能把一個宮女看成是本宮?莫不是那宮女與本宮長得像?”
以嶽貴人的身份,現下還不足夠在殿内入座,她此時正在鳳儀宮前邊的院子裡站着。因此,這話隻能沈聽宜來回。
她仔細盯着明妃看了看,搖頭道:“妾身以為,那宮女與您沒有半分像。汝絮,你瞧瞧。”
汝絮迅速瞟了眼明妃,也道:“奴婢瞧着也不像。”
沈聽宜解釋道:“想必是夜色過于昏暗,嶽貴人看錯了。”
明妃哼了聲:“天色昏暗,既看不清人,為何錯能認成本宮呢?若不是昭嫔你去看了,那今日後宮豈不是要将本宮與人私通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沈聽宜低着頭沒回答。
“沒想到嶽貴人如此魯莽。”明妃嫌棄地撇了撇嘴。
明妃下邊穿着蜜合色襦裙的胡婕妤笑意吟吟:“明妃娘娘,說不準今日過後,嶽貴人便不是貴人了呢。”
“誰說不是呢?”胡婕妤下邊的許貴嫔也掩着嘴角的笑容,幸災樂禍地道:“貞妃禁足後,這嶽貴人越來越不知規矩了,連明妃娘娘也敢編排。若說沒有人指使,那便是真的蠢了。”
許貴嫔敢在此時提及被禁足的貞妃,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她雖是貴嫔之位,但她生了兩個孩子——宮裡唯二的公主。
就算比不上貞妃得寵,但膝下有這兩位公主,隻要日後不犯什麼大錯,那她這個位置便坐的穩穩的,以後甚至還會有母憑子貴的機會。
恪容華小聲道:“嶽貴人正在外頭站着呢,明妃娘娘,你若是想知道她的想法,便叫她進來問問。”
“沒有皇後殿下的允許,嶽貴人怎能進殿來?”許貴嫔睨了眼恪容華,眉開眼笑,“不如等殿下來了,與殿下說一說。”
“要與本宮說什麼?”
身着鳳袍、頭頂鳳冠的皇後從内室款款走來。
女官高呼:“皇後殿下到——”
殿内的嫔妃紛紛起身行禮:“妾身拜見皇後殿下,殿下萬安。”
殿外的低位嫔妃也在女官的注視下齊齊跪下。
皇後坐上鳳椅,擡手道:“免禮,看座。”
嫔妃們被各自的婢女扶起,又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唯獨沈聽宜站在殿内中間,顯眼的很。
皇後出聲詢問:“這便是昭嫔吧?”
“是。”沈聽宜跪下請安,“妾身昭嫔沈氏,給皇後殿下請安。”
新人初入宮,需向皇後行三跪九拜大禮,由此,才算是被認可了身份。
皇後望着沈聽宜,目光柔和。
禮畢後立即叫人扶起她,勉勵道:“昭嫔與陛下是天賜的緣分,如今陛下膝下皇嗣單薄,還望昭嫔今後能恪守本分,盡快為陛下開枝散葉,綿延子嗣。”
沈聽宜聞言,面頰上頓時飛出兩團绯色,“是,妾身謹遵殿下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