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宜捧着匣子,下意識地準備反駁,可最終嗫嚅了。
叢钰離開後,她又坐了許久。
本以為晚上輾轉反側一夜無眠,沒想到卻睡得格外舒坦,日上三竿才被知月喚醒。
“小姐,您睡了這麼久,頭可疼?”
沈聽宜有些恍惚,“幾時了?我睡了多久了?”
知月笑道:“巳時三刻了,小姐睡了五六個時辰了。”
其實沒有這麼久,但頭确實有些脹意。
往常她需要早起向趙錦書請安,沒有睡過這麼久,現下她是後宮嫔妃,雖未承寵,但已有名号,便不用向趙錦書請安了。
被知月伺候梳洗後才用了一碗粥,便聽說宮裡來了人,原是皇後派來了尚宮局的兩位嬷嬷為她驗身。
前世她被破了身,沒有經曆過驗身這個環節。
等嬷嬷查驗完,笑着恭喜她的時候,她滿臉通紅,隻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旁的知月還不明所以地問:“小姐,您臉怎麼紅了?”
嬷嬷們笑而不語,回宮複命後,沈聽宜才附耳與知月說了幾句。
知月聽完,捂着耳朵飛快地跑開了。
傍晚時,趙錦書遣人來清梧苑請她,顯然是有話問她。
果然,趙錦書見到她後,神情有些怪異,“聽宜,你與陛下在長樂宮偏殿沒有發生什麼事?”
“什麼事?”沈聽宜故作不解,“女兒遇見了陛下,與陛下說了幾句話罷了,能發生什麼事啊——母親?”
趙錦書一噎,“無事便好,也沒什麼。”
說罷,便眼不見心不煩地道:“我有些乏了,你也回去早些歇息吧。”
待沈聽宜走出同心苑,趙錦書臉色驟然一沉,對身側的婢女道:“去宮裡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婢女低聲應下,“夫人,榮妃娘娘該不會也不知道吧?”
消息是從長樂宮傳來的,她們都以為那天偏殿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竟無事發生。
“這事得讓榮妃娘娘好好查一下。”
……
長樂宮内,沈媛熙鐵青着臉,“什麼?”
“娘娘,二小姐确實清白之身。”绯袖重複了一遍,“嬷嬷今兒去沈府查驗了,想來不會出錯的。”
“不可能!陛下明明——”
話音戛然而止。
陛下叫了水,沈聽宜卻沒有失身。
難道,根本不是她所以為的那樣?
沈媛熙不可置信,“催情香呢?汝絮,你沒點?”
語氣咄咄逼人。
汝絮跪在地上,惶恐地道:“娘娘,奴婢親自點的,二小姐按理應當是中了催情香的,奴婢在外頭守着,陛下進去後,奴婢便退出來了,之後陛下叫了水,奴婢以為……”
說到這裡,汝絮便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