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陳年往事,也該過去了。”天帝拂袖,輕歎一聲,“她,也該回來了。我們真的是許久未見了……其實,是你的母妃不願見我……”
“若她這次蟠桃盛宴能來……”
“她會來的。”白瑾接了天帝的話,眼神定定的說道。
“她若來,咱們一家也算團聚了……”
白瑾聽後,眼睑低垂,斐然看去,想是公子此刻很是開心吧,畢竟,終于和自己的父親和好了……
此後數日,天帝有時也會在書房接見白瑾。恰這日,白瑾在書房與天帝學習文章,談論道義。
天帝書房的門口,天兵把守宮門。
這時,不遠處有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飛來,天兵們見了,強忍住發麻的頭皮擋住來者。
“天後娘娘請留步。”
天後頓住,看着面前被擋住的路,神色未變,“怎麼,裡面來了貴賓?”
“娘娘見諒,屬下爾等無法告知。”天兵惶恐,立刻彎腰。
天後莞爾一笑,看了一眼身後,雀離便提着玲珑剔透的水晶籃子走上了前,“幾位也是辛苦了,天後憐惜,既然進不去,那這些果子便賞給諸位了。”
“這……”幾個天兵面面相觑。
“收下吧,天後仁慈,怎可駁了。”雀離将籃子往就近一個天兵手裡一搭,天兵們見天後一臉慈祥之态,便也就安心收下。
“我等謝過天後娘娘。”
天後未再說什麼,隻是幹脆的帶着雀離回了寝宮‘泰和宮’。
“我覺得天後真是太好了。”
“是呀,竟然還有謠傳說天後脾性差的,也不知道是腦袋被哪個妖怪鑽了。”
天兵們看着走遠的天後,互相分享起果子。
天界,東境,泰和宮。
宮門外正在打掃的小仙娥遠遠便看見天後一行回來,突然間竟有些顫顫巍巍的樣子。
“天後娘娘。”小仙娥聲音顫抖的行禮。
“嗯?”天後本要邁入宮門的腳又伸了回來,“本宮長得這麼吓人?”
“不不……”小仙娥的聲音更顫抖了,就差沒跪在地上,“天後娘娘儀态萬千,奴婢隻是因見了有些惶恐激動。”
天後眉眼忽的一冷,哪還有往日慈善之态。她秀眉一橫,眉眼淩冽,似是要開口說什麼,卻被身旁雀離扶了手,“娘娘,回宮休息吧。”
天後竟真的一瞬又恢複了往常,“回宮。”
天後走後,小仙娥扶着掃帚不住的打顫,但内心卻是長舒一口,像是逃過了一劫。
“近日本宮的脾氣越發有些大了。”天後坐在雲椅上,雀離在她身後執着一把木梳給她梳理着剛放下的青絲。
“南境剛上供了些千年長成的秋梨,一會我吩咐他們給您端來。”
“嗯,唉……”天後看着鏡中的自己,雖還算是年輕面貌,但就是不是很滿意,這讓她不禁想起了北境的那位。
“雀離,你等派人去探探,是誰在天帝書房。”
“是。”
“我倒要看看,這天宮是來了位什麼上神貴賓。”天後從頭上拔下金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
又一日,斐然随白瑾從天帝的書房出來,準備回北境。
出天庭的路上,他們正往前走着,卻被一人迎面撞上了,好在斐然眼疾手快,率先伸手替白瑾擋住了來者,那人被斐然一擋,有些趔趄,幸好身後的人扶了他一下。
斐然看去,那似是個年輕的天官,隻見着了一身墨綠色行袍,身後跟着幾個也似天官的人。
“星君,您沒事吧?!”斐然他們還未說話,倒是跟着墨綠色行袍天官最近的一人先開口了。
“沒事,辦正事要緊!”
“星君您看,那邊好像是太子的人。”另一個人說。
被斐然擋了一下的男子往不遠處的另一回廊看了一眼,便急急的繞開斐然往前走。
“我們要趕在他們前面。”路過斐然身邊時,那人瞧了斐然一眼,想到有要事,硬生生的壓下了要發怒的火。
斐然聽到他們說太子,一時間想到了陌玉,便也随着他們看去不遠處的另一回廊。
奈何隻看到一群匆匆飛過的天官,并無陌玉的身影。
“陌玉不在那。”白瑾的聲音悠悠的傳來。
“嗯,确實不在。”斐然贊同的點點頭,剛回轉過頭,就看見白瑾兀的獨自先走了。
“……”斐然無奈,提步跟上。
“娘娘,聽說太子随戰神視察回來了。”一個仙婢正在給天後捏着肩。
“哦?陌兒回來了?”天後一臉和顔悅色。
“是,聽說現在太子正在去向天帝禀報這次視察結果,估計一會便會來拜見娘娘。”
“不急,吾兒總歸忙完就來了。”天後笑道。
這時,有人拜見。
“天後娘娘,您吩咐奴婢的事……”天後見是雀離來了,便揮手屏退了左右的人。
“是誰?”天後漫不經心的端起杯盞,剛要喝一口時,卻聽雀離上前,在她身邊小聲說道,“白妃之子,白瑾。”
“是他?!”天後将手中杯盞重重往桌山一擱,本來大好的心情此時有些散了一半,“怎麼,和他那個娘一樣,敢來窺觊别人的東西了?”
“娘娘息怒。”
“我怎能息怒?不行,我要去找天帝!”天後憤懑一站,身旁雀離倒先将她按住。
“娘娘不可過急,他,不怕不好對付,一個毫無法術之人,凡夫俗子尚且如此罷了。”雀離又湊近天後幾分,“眼下還有别的要緊事要辦。”
“說的也是。”天後穩住了神情,“還有别的要緊事呢,需要先……”
“需要先讓殿下和戰神公主定下親事,以更加穩固今後殿下的位子。”雀離明白天後要說什麼,便順着先替天後說了出來。
天後欣慰的看了她一眼,又慢悠悠的端起桌上的茶盞淺抿了一口,笑意在嘴角微微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