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你一笑呢。”潤顔看着笑着的斐然,心情也是出奇的好,“你知道麼?其實如果沒有這些褐斑,我相信你一定會很漂亮的。”
“說不定啊,比我還漂亮……”
比戰神公主還漂亮?
公子那句話又在耳邊響起:“這就是醜,那就是美。”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她希望自己可以好看些,這樣最起碼,就可以不戴面具便能與公子站在一起……哎呀,自己在想些什麼呢?不可妄想不可妄想!隻需做好本分職責就好!
“不過話說回來,然然是石頭精,石頭,也有心麼?”潤然問道。
本來還在亂想的斐然聽到後忽的平靜。
“我也不知……”
是啊,石頭,有心麼?石頭,不應該有心的……
“你是個石頭,沒有七情六欲,你生來就隻為保護一個人!”斐然耳邊忽的響起師傅的話……
她悄悄攥緊心口的衣服,她應謹記師傅的話……她是個石頭……
斐然神情落寞,她剛想再擡頭跟潤顔說些什麼,卻發現潤顔竟然睡了過去。
潤顔呼吸均勻,淡雅精緻的面容上,浮起了兩朵淡淡的粉雲。
睡得真香甜啊,一定是夢見了自己喜歡的人吧……
斐然也轉過了頭,卻沒了睡意。
最後迷迷糊糊,大概,是睡了過去。
腦海中浮現出了師傅的身影,繼而又變換成初見公子白時的那一日。
他白衣輕飛,笑容明悅。
師傅……公子……
第二天清晨,翊寒宮外面的天空也依舊難辨早晚,一直是沉沉的夜色。
潤顔從榻上悠悠醒來時,就看見早已帶好鐵面在窗邊為秋吉澆水的斐然。
“早啊然然。”潤顔揉着眼慢慢坐起。
“早啊,公……潤顔。”斐然看見起來的潤顔,嘴角不經意的挂上了笑。
“你幾時起的?”潤顔伸手用法術在指尖一凝,知道此時已是辰時。
“我記不得了,大概平常點起的,應是寅時。”斐然想了想,認真的回道。
“這麼早?”潤顔起身了,她走到斐然面前看着那盆她正在澆灌的秋吉,還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它的葉片,結果花的葉片竟然自己蜷縮了。
這花,看樣子滋養了不少靈性。
“還好,對了潤顔,我們現在過去用早膳吧。”
“早膳?”潤顔聽後略顯吃驚,“仙人是不用吃凡人那樣的吃食的。”
斐然這才恍然想到,公子是凡胎,自是要吃凡食,而她因為跟着公子,加上之前靈力未開,所以也習慣了吃凡食。
昨晚回來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了,需要晚膳的,也互相不可知。
而潤顔此時話一脫口,才一下記起小瑾兒現是凡胎。她忍不住尴尬一咳,未等斐然給她解釋,便又開口說道:“哎呀,但凡間的吃食确實好吃。偶爾吃一次是很不錯的選擇呢!”
斐然聽後,也隻是一笑,她知潤顔是一時忘記了公子是凡胎,便沒有再出口解釋什麼。
“好啦,我們快快過去吧!”潤顔拉起斐然的手便出了房門往白瑾宮殿的偏殿那走。
“我們來啦。”潤顔推開偏殿的房門,白瑾陌玉早已端坐在那裡。
“終于起來了,公主大人?”陌玉單手放在桌上敲擊着桌面,面帶微笑拉長了嗓音,在觸及到潤顔身後的斐然時,又換了成了平日溫潤的樣子打招呼,“斐然姑娘。”
斐然一進屋,便一眼看見了自家公子,隻可惜公子此時卻正看着潤顔……
“啧啧,太子殿下,本公主怎麼覺得你這是話裡有話呢?”潤顔不甘示弱,一句回怼。
她長裙一拂,便坐在了陌玉身邊。
“可不敢,我隻是在想某人昨晚可沒欺負斐然姑娘吧?”
“怎麼會,來,然然,你也坐。”潤顔伸手拉過站在那裡的斐然。
斐然被拉了一下,毫無防備的就坐在了白瑾身旁。
“不不,我還是站着比較好。”斐然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瑾,忙不疊的要站起。
“坐着吧,平常樣子來就好。”正當斐然掙紮着要站起來的時候,白瑾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對呀,我們都是小瑾兒的好朋友,你就平常來就好,不必拘禮。”潤顔又拉回站起的斐然,且偷偷靠近她的耳邊說道:“你忘了昨晚我們可是好姐妹了。”
“……”如此,斐然便也坐了下來。
用過早膳後。
“今天我們再去哪呀小瑾兒?”潤顔雙手支着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
她是最閑不住的,若是讓她無聊,就和當着面跟她說她力氣大一樣不相上下。
“教我的先生有座花園,我帶你們去那裡看看吧。”白瑾依舊一襲白衣無一點裝飾,正襟危坐。
而相比他,對面的陌玉,今日恰好相反,一身黑紗暗紋錦袍懶散的坐在那,樣子要多悠閑有多悠閑。
“可是,冒然前去,會不會打擾到你先生?”潤顔覺得有些不妥,輕聲詢問道。
“無妨,先生去遊曆了,他走前還囑咐我讓我搭理好他的花園。今日前去,正好去給他老人家修整一下。”白瑾端起桌上的一杯茶,細細的呷了一口。
“好啊,讓我們去做苦力?”潤顔聽後,嬉笑着打趣了白瑾一句。
“怎會,那裡确實在北境算是個不錯的地方。”白瑾笑笑,一雙鳳眼此時正微微上揚。
“那我們就去吧。”陌玉起身懶懶的伸了個腰,此時毫無太子該有的高貴優雅形象。
斐然聽後,也挺開心,她正好也想再去看看先生的彼岸花,上次還未好好觀察呢。
“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去吧。”潤顔率先站起,一旁的陌玉無奈搖搖頭,這丫頭精力可真是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