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束了賓斯教授冗長的魔法史課之後,大家稀稀拉拉地收拾着自己的課本和羽毛筆,邁着懶洋洋的步伐往教室外走去。
今天上午的課恰好是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一起上,我不緊不慢地綴在人群的中後方,并不打算做等會兒打頭陣走進黑魔法防禦課教室的人。
“下節課是什麼?”我聽到有人低聲問着身邊的同伴。
人群裡不乏有着并不清楚課表隻是跟着人流一起走的人,也有不少的人在站起身之後揉了揉睡得發昏的眼睛。
“似乎是黑魔法防禦術?今年的教授又是哪個倒黴蛋來着……”一個連聲音都能聽得出睡得迷迷糊糊的女聲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梅林,我忘記了!是本尼森教授!我們得走快點占位置!”剛剛還有些懶散的聲音過了兩秒陡然變得激動起來,甚至因為興奮而微微擡高了音量。
這道聲音點燃了昏昏沉沉的人群,所有人仿佛終于從睡夢醒了過來,他們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步伐,迫不及待地迎接他們這學年的第一堂黑魔法防禦課。
“啧,我倒希望這位教授不是華而不實的草包。”喬伊斯看到激動的人群,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地說道。
可惜的是這句話并沒有逃過愛米琳的耳朵,在聽到這句話後,她秀氣的眉毛瞬間打結在一起,褐色的眼睛裡洩露出一絲怒氣。
“你不過是嫉妒,喬伊斯,承認吧。”愛米琳扭過頭看向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喬伊斯,她用女王那般高高在上的語氣審判着這個不自知便已經開始瞎吃飛醋的可憐男孩,“哪怕外貌是無法改變的,但我以為男孩們至少能在氣度上彌補幾分。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了你。”
“你以為這冠冕堂皇的話能夠掩蓋你也不過是一個隻看外貌的膚淺的女孩嗎?你可是一個拉文克勞!”喬伊斯被愛米琳的這句話激怒了,青春期的青少年總是這樣脾氣火爆。
經曆了自開學以來連續幾天的争吵,我對他們的路數已經十分熟悉。
“還是那句話,别想着讓我站隊。”我悠然自得地丢下了這句話,在他們兩個開口試圖将我拉入自己的陣營之前加快了步伐,走到了人群的中遊。
“一個人?”在我走到樓梯拐角處時,一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轉過頭看向身旁,銀綠色的校袍映入眼簾,銀白色的頭發和偏向斯拉夫人的長相讓我很輕易地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是的,有什麼事情嗎,特拉弗斯?”我有些意外,雖然同樣奉行純血主義,但伯斯德和特拉弗斯家的關系并不怎麼親近。
“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畢竟我的哥哥也還在霍格沃茨,喊名字更好區分我們。”休·特拉弗斯對我說道,他遺傳了特拉弗斯家主的黑眼睛,但樣貌更接近于來自東歐的特拉弗斯夫人。
“确實如此,有時候我也會常常搞不清楚大家口中的伯斯德是指安塞爾還是我。”我附和着他的話,心裡卻想起了上一世我更熟悉的那個特拉弗斯。
“我記得你的哥哥和安塞爾在同一屆?”我詢問道。
“你記性真好,伊恩的确和伯斯德學長在同一屆。”休·特拉弗斯點點頭,笑着對我說。
我當然記得很清楚,我在心裡回答道。那個在安塞爾葬禮上大放厥詞的伊恩·特拉弗斯,很難不讓我印象深刻。
回憶着他折磨麥金農夫婦的場景和西裡斯記憶中裡德爾東山再起後伊恩·特拉弗斯繼續為他賣命的醜惡嘴臉,我難免感到嫌惡。
“你有什麼事嗎,休?”我不太願意再繼續和他講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别誤會,我隻是想要問你願不願意和我在黑魔法防禦課上做搭檔,我的黑魔法防禦術還不錯,不會拖你的後腿的。”随着我們跨進教室,他的語速也變得快了起來。
“看起來這節課我們似乎并不需要搭檔。”我看着教室正中央擺放的一個大衣櫃,對他說道。
特拉弗斯看到站在最前方的本尼森教授後閉上了嘴,失魂落魄地站在了我的身後。
“同學們,大家好。歡迎來到我們這些年的第一堂黑魔法防禦術課。”本尼森教授依舊蒼白的皮膚看上去比起幾天前開學時更加沒有血色,赤紅色的眼睛不再閃爍着和煦的光影,看上去頗為嚴肅。
“由于一些特殊原因,這門課受到了種種限制,以至于大家無法進行系統的學習黑魔法防禦術課程。不出意外的話,我的教學任期也會是一年。但在這個有限的時間裡,我會盡可能多的教給大家有關黑魔法防禦術的知識。需要注意的是比起前兩年偏向理論的考察,我的課堂将會更多地偏向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