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約在這裡?”西裡斯不解地問我,他身上攜帶着很濃重的烏頭的苦味,顯然來得匆忙。
我不理他,徑自在八樓走廊挂毯前踱步,直到牆上出現一扇光滑的門。
我本打算直接走進去,可過了半天才發現那條蠢狗壓根沒有跟上我的腳步,而是傻乎乎地呆愣在原地。
“你又在犯什麼蠢?”我嫌棄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進去。
“梅林的胡子,這是什麼地方?!”西裡斯邊走邊感歎道。
“你在開玩笑吧?”我懷疑地看着他,他足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可笑樣子,“大名鼎鼎、天天夜遊的掠奪者不知道有求必應屋?”
“有求必應屋?”他打量着有求必應屋現在構造出來的這間屋子,沒有計較我言語裡的諷刺和挖苦,“什麼意思?”
無奈之下,我隻能詳細地對他介紹有求必應屋的相關事項,他倒是聽得入神,時不時眉飛色舞,我猜他大概是想着怎麼在晚上和波特跟盧平一起出來好好探索這裡。
“你們難道從來都沒有發現過有求必應屋的存在嗎?”我質疑着,“看來你們掠奪者有些名不副實。”
“那是因為我們根本不會出現緊急情況來觸發這間屋子!”西裡斯不滿地反駁我,“這是複刻的哪裡?”
我懷念地看着這間有求必應屋重現出來的房間,白色的大理石的牆壁上镌刻着巨型的白尾海雕浮雕,最前方置放着一座高高的方塊大小的石台,與牆壁連成一體,石台之上是一本黑色封皮的書。
“這還不夠明顯嗎?”我揚揚下巴,示意他看向牆上的白尾海雕,“這是伯斯德密室。”
“密室?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西裡斯困惑地看向我,“伯斯德莊園居然還有密室?”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沖他翻了個白眼,“馬爾福家還有地牢呢。”
“聽起來似乎就隻有格裡莫廣場隻是一幢破房子。”西裡斯嫌棄地說,“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
“明天是你的生日,送你一份大禮。”我挑眉,用魔杖劃開左手食指,血珠滴在石台的那本書上,融入了紙頁裡。石台緩緩向旁邊移開,在夾層之中升出一個石盆,那是伯斯德密室的冥想盆。
“冥想盆屬于特殊魔法用具,有求必應屋不能憑空變出一個來去,我隻能借助伯斯德密室才能讓它出現。”我對他解釋道。
之前,我沒有給西裡斯送過生日禮物,伯斯德寄往布萊克家的禮物向來屬于雷古勒斯和納西莎,我很難不認為送給西裡斯生日禮物的人隻有波特、盧平和佩迪魯——如果刨除那些連西裡斯本人都不認識的女孩的話。
我将早早存放在隔層裡的禮物遞給他,盒子用紅色的色紙和金色的緞帶仔仔細細地包裝妥帖。
“多謝。”西裡斯古怪地看着我,活像是看見了什麼奇迹一樣,他拆開了包裝,一副精巧的星象圖随之展開,最耀眼的天狼星正沿着軌迹緩緩移動。
“擡頭看。”我平靜地對他說。
密室的穹頂此刻變換作繁星點點的天空,與他手上的星空圖遙相呼應。
“我在星空圖上施了一個小小的改良咒語,打開的時候會使固體平面呈現出星空的樣子。”我看着他仰頭望着星空,他嘴角的笑與阿茲卡班時的自責懊悔渾然不同,曾經我們也曾無數次擡頭仰望,可看到的隻是發黴的牢獄頂。
“生日快樂。”我輕聲祝福道。
此刻,我真切地希望這個唯一與我共同經曆過那些歲月的故人能夠年年生日快樂。
一時間百感交集過後,我和西裡斯便都又恢複了常态。
“所以,你要這冥想盆做什麼?”西裡斯想起了我特意提起的話,問道。
我歎了口氣,望着他那雙灰色的眼睛,忽然覺得冥冥中自有天意。
沒有人知道在食死徒和鳳凰社戰鬥的白熱化階段,我也曾和西裡斯如此和平地坐在一間屋子裡。那是雷古勒斯的死亡日期出現在格裡莫廣場的挂毯上之後。
“我沒想到你會主動聯絡我。”那時的我總是先開口嘲諷的那一個,我困囿于尋找雷古勒斯的蹤迹而心煩意亂,于是連帶着他這個毫不稱職的哥哥一塊兒責罵。
“沒想到你真的會一個人來。”西裡斯低啞着聲音,他的下巴上甚至還有着青茬,戰争開始不過一年,他就已經變了模樣,“我還以為你會趁機把我抓了去。”
“我倒是怕這是鳳凰社的詭計。”我疲倦地回了他幾嘴,但顯而易見的是,我和他都已經沒有什麼精力再扯皮下去了。
今天站在這裡的不是食死徒的伯斯德和鳳凰社的布萊克,而是雷古勒斯的F.V.B.和哥哥。
“雷古勒斯是怎麼回事?”他終于開口問我。
“他很久沒有參加集會和行動,”我從懷裡掏出一支迷幻煙,用魔杖點燃,鸢尾花的香氣彌漫在整間屋子裡,“我感受到他很害怕,他不能接受殺害麻瓜,所以每次的活動名單我都沒有添加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