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的過道往前走,打算尋找一個沒有人的空包廂。但也許是今年的新生來得都太早了些,又或許是今天的魔咒練習耗費的時間久了些,似乎每個包廂都已經有人占領,我皺着眉,打算退而求其次,找到一間人稍微少一點的包廂。
當我将要路過一間包廂時,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張典雅又傲慢的臉懶怠地看着我,或許還有那麼一點笑意。
“還打算往哪裡走?前面的包廂人更多。”西裡斯側了側身,示意我進去。我看到波特和盧平都在裡面。波特甚至高興地沖我擺了擺手,盧平則顯得有點驚訝。
“你就是這麼守在門口把他們一個個拽進來的?”
在進門時,我貼着西裡斯的耳朵低聲問道。
“不,隻有你。”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我聽到他壓低聲音回答我。
很快,我就明白了剛剛的問答全然是多此一舉。對于掠奪者們來說,好像他們之間天生就有着命中注定般的緣分與吸引力。先是波特在站台就與盧平偶遇,又靠着鹿和狗謎一般的心靈感應,波特順利找到了西裡斯所在的包廂。
在波特講述這一切時,盧平腼腆地笑着,綠色的眼睛裡是交到新朋友的喜悅。我和西裡斯坐在他們兩個對面,很是悠閑地看着這一幕。
“請問,這裡有人嗎?”就在波特講到正興奮時,一個擁有着如火焰般鮮豔紅發的女孩打開了包廂門,她看起來剛剛哭過,臉上還有着清晰的淚痕。
我記得她,莉莉·伊萬斯,詹姆·波特苦追五年的女主角,西弗勒斯·斯内普愛了一輩子的女人。
一個麻種女巫。
我幾乎就在瞬間便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但沒有被人發現,波特很不在乎地搖了下頭,伊萬斯道了聲謝後坐在了盧平身邊,我想也許是盧平看起來比西裡斯更随和一點的原因。
“我專門寫信告訴詹姆今天來得早一點。”西裡斯沖我露出一個看熱鬧的表情,灰眼睛裡是明晃晃的戲谑。
“看樣子待會兒有出好戲?”我湊近與他耳語,他遞給我一個肯定的眼神,便神秘地不再說話。
過了一小會兒,一個已經換上了校袍的男孩在包廂外停下了腳步,他有着一頭永遠一成不變的油膩膩的頭發,陰郁的臉上罕見地有着一絲欣喜——我曾經的同僚,西弗勒斯·斯内普。
在後來進阿茲卡班之後,我才在趕來送飯的獄卒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他早就為鳳凰社效力,在鄧布利多的擔保下他免除了牢獄之災,真是幸運。
斯内普拉開了包廂門,坐在了伊萬斯的對面,這意味着他坐在了西裡斯旁邊,我敢打賭西裡斯在坐下時絕對忘記了還有這一茬,他背過臉露出一副被鼻涕蟲粘液惡心到的表情。
伊萬斯看了斯内普一眼,又回過頭看向包廂門之外。我注意到她又開始哭了。
“我不想跟你說話。”她哽咽地說。
“為什麼?”斯内普看上去困惑又急切。
“佩妮恨——恨我,因為我們看了鄧布利多的那封信。”
“那又怎麼樣?”
伊萬斯非常嫌惡地白了斯内普一眼。
“她是我姐姐!”
“她不過是個——”斯内普趕緊閉了嘴,我知道他那個沒說下去的詞是什麼,這也是他後來和伊萬斯分道揚镳的最終原因。可這時候的伊萬斯隻顧忙着偷偷擦眼淚,沒有聽見他的話。
“可是我們出發了!”斯内普說,聲音裡帶着無法抑制的喜悅,“沒錯!我們出發去霍格沃茨了!”
伊萬斯點點頭,擦擦眼睛,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看,這少男少女們青澀的感情啊。我促狹地看了對面的波特一眼,看得出來他對于我的眼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西裡斯注意到了波特的表情,也像我一樣給了他的好哥們一個相同的眼神,現在波特似乎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你最好進斯萊特林。”斯内普的聲音這時候傳了過來。
well,看起來好戲要開始了。我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一些。
“斯萊特林?誰想去斯萊特林?我才不願意待在那兒呢!”詹姆波特終于把注意力放到了靠近包廂門的兩個人身上,他沖我旁邊的西裡斯眨了下眼,西裡斯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贊同地點了下頭。
坐在波特和伊萬斯中間的盧平已經察覺出來這有些變質的氣氛,他不安地看了眼他身邊的新朋友,又朝我和西裡斯的方向看過來。
我悄悄地将食指抵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在意這些,隻需要靜靜地坐在那裡。
“斯萊特林怎麼了?”伊萬斯看上去有些不解,于是問道。
“斯萊特林裡大多數都是些陰險狡詐的毒蛇,”波特說到這兒看向我和西裡斯,“當然,也不乏有好人,但是數量極其少。”
“那你想去哪?”斯内普語氣不善地問道。
波特舉起一把無形的寶劍。
“格蘭芬多,那裡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像我爸爸一樣。”
斯内普輕蔑地哼了一聲,波特轉頭看着他。
“怎麼,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