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解毒劑!伯斯德小姐,你和你的哥哥一樣,都擁有着超乎尋常的魔藥天賦!拉文克勞加五分!”不知道什麼時候,斯拉格霍恩忽然從我背後冒出來,我看到他的眼睛裡擠出了明亮的精光。
在下課後,他叫住了即将離開教室的我。
“你的父親怎麼樣?很久沒有見到他,他還過得好嗎?”
上一世上完第一節魔藥課後,他也是這樣問我的。當時的我因為母親而單方面和特裡斯坦冷戰了将近六年,可想而知,當斯拉格霍恩問出這句話後,即使我沒有在表情上表露出不喜,也并未很熱情地和他搭話。
“他過得顯然十分不錯。”我笑着對他說,語氣裡帶上了幾分自侃。由于昨天伯斯德和馬爾福給聖芒戈捐了不少金加隆,特裡斯坦和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先生一起登上了今天《預言家日報》的版面。
“真遺憾你沒分到我的學院,我本來對你勢在必得呢!”斯拉格霍恩的眼睛溜溜地在眼眶裡轉着,看到我流露出失落中又夾雜着些許期待的眼神,才開口道,“不過,我想你一定不忍心拒絕以後參加我的斯拉格霍恩俱樂部?”
鼻涕蟲俱樂部,我在心裡嫌惡地想起了這個流傳在學生之間的戲稱。
“當然,我十分榮幸能得到您的邀請。”我裝出一副喜不自遏的神情回答道。他厚厚的手掌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如果有什麼疑問,歡迎你到訪我的辦公室。”
一番談話後,我轉身離開教室。相比于其他的教授來說,作為斯萊特林院長的斯拉格霍恩在對待黑魔法方面顯然要比其他的教授更為開明與寬容。
所以,在失去了斯萊特林這個天然的優勢身份之後,我隻能在魔藥課上表現得突出一些,再加上伯斯德家族的影響,迫使斯拉格霍恩對我抛來橄榄枝。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我坐在寝室的書桌前,拆開了特裡斯坦寄來的《至毒魔法》。
我翻開書,目光聚焦在索引中S開頭的一列,嘗試找到關于靈魂的記載。
“靈魂,是巫師生命的來源、自我的精髓所在。相對于沒有魔力的麻瓜以肉/體作為生死的标準而言,巫師顯然更傾向于以靈魂的存在來界定生命的長度。肉/體的損傷并不會影響靈魂的完整,而靈魂的損傷上從理論上而言來自于對他人生命的剝奪。
靈魂的殘缺不可修補,隻能借助外力來穩定其本身。諸如靈魂穩定的魔藥、或者通過強大的黑魔法進行自願的獻祭。殺戮會玷污一個人的靈魂,但隻要靈魂不消散,殘缺的靈魂也并不影響生命的延續。
正如沃夫林的魔法基本準則第一條所述,随意篡改最深層次的秘密——生命的來源,自我的精髓——必須準備承擔最極端和最危險的後果。
關于靈魂的分裂,借助于器物以達到所謂靈魂的永生這種最恐怖最邪惡的做法,本書則不予贅述。
當然,值得一提的是,關于靈魂還有一個流傳已久的說法,靈魂或許可以遊走于生者未曾抵達的領域,而大多數人将會選擇往前走,隻有極少數的人選擇留下來。
他們最終以幽靈的形态出現在凡世,但需要注意,這并不是永生,他們的靈魂停留在生與死的間隙,而這通常需要巫師生前難以放下的遺憾或無法實現的願望。
至于我們所熟知的畫像,是靈魂碎片所附着的産物,巫師的生前記憶與部分感知附着在畫像上,可以對外界刺激做出反應,但這無法改變死亡。”
我皺着眉,目光停留在那小小的一行字上。
通過強大的黑魔法進行自願的獻祭。
我能肯定安塞爾獻祭了他的靈魂,可我的靈魂也依舊殘缺着。唯一改變的隻是我的靈魂跨越了原有的時空,來到了一切都未發生的時刻。
該怎麼解釋這樣的變化?我勉強壓下疑問,重新翻到之前标記的頁碼,嘗試練習我未曾習會的咒語。
在即将就寝時,我阖上了書,把它藏在了床底變形出的暗格裡,又用隐形咒和防護咒掩藏起來。
還是得去禁書區找一找專門記載靈魂的書籍,才有可能搞清楚安塞爾到底做了什麼。
“關于靈魂的分裂,借助于器物以達到所謂靈魂的永生這種最恐怖最邪惡的做法,本書則不予贅述。”
既然有這本書不願贅述的内容,想必應該有某本更邪惡的書籍對其進行了記載。或許安塞爾看過了那本更邪惡的書?以他的性格來說,專門去看記載靈魂的書籍的可能性不大,反倒是更有可能在浏覽某本黑魔法書籍時偶然看到了相關的内容。
在即将入眠的意識迷離之際,我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