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欣慰他在盛怒之下還保持着不浪費食物不打人毀物的良好教養，這全要歸功于九頭蛇的教育。

“好吧，隻是親的話，我什麼時候都可以親。”考慮到他自制力的良好表現，你倒不介意服個軟。

“不隻是親！”他委屈地抗議，“你得是想親我才行，就是那種……看着看着就突然想親我！”

看着看着就……想親他？你是神經還是什麼變态嗎？

不行不行，你感覺話題都被他帶歪了，他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

為了讓他安靜下來，你按照他的說法看了他一會，遂伸頭在他咀嚼鼓動的右腮上親了一下，順便幫他把嘴邊的奶白色污漬舔掉，鹹滋滋的芝士味在嘴裡化開，這家夥吃得太急了。零壹皺起的眉毛舒展開，吃東西的速度也慢下來。

“你知道嗎？”他被你安撫下來之後自己窩進單人沙發裡，“我才不喜歡你，但看見你總是對我妥協，我就會對你産生一種好感……”他小聲嘀咕着，似乎不想讓你聽到，可他的眼神卻直戳戳地望向你。

你有些看不懂他的做法，這是挑釁？嘲諷？還是别的什麼？你發誓你的老師們沒有教過這個。

理論上來說，零壹的發言對他還是對你都沒有任何好處，但你又不相信他會做出無用的事。所以……你應該順着他的話說嗎？還是用隊長的身份來壓他？

你陷入了頭腦風暴。

也許是你的表情太過凝重，零壹反而開始留心你。他往嘴裡送食物的動作慢下來，然後停下，直到把嘴裡最後一點東西咽下去。他從沙發裡滑出來，屁股隻坐邊緣，雙手交握，然後分開，又交握，你甚至能聽見他掌間黏膩的汗水聲。你正想讓他停下，吵到你思考了，他卻先一步開始道歉。

“對不起，我不會開這種玩笑了。”他站起來抱住你，你還在發愣。

玩笑？剛剛是玩笑嗎？該死，你像個傻逼一樣完全沒聽出來！

“但是我真的對你有好感，不管親情友情還是别的，這是我的真話。”

你還沉浸在自己是傻逼的挫敗感中，對他的話淺淺點了個頭做回應。他的手臂又緊了緊，你聽到他從喉嚨裡發出松弛狀态下滿足的歎喟，你突然感覺自己聽不懂也沒什麼關系，結果是好的就夠了，至少你是喜歡和零壹擁抱的。

你們度過了一段不可言說的午休時間，等零壹去夜巡，你在實驗室裡記錄材料，才後知後覺，他不會是……在向你告白吧？

剛剛寫好的報告被捏碎的鋼筆墨水污染得看不出原來的字迹，你心不在焉地團起來扔到垃圾桶裡，重新換了紙筆記錄。

“隊長。”偏偏斯特拉克男爵在這時候找上門來，但他即将出口的話迫使你将私事放置一旁。

“我聽說你被旺達的能力影響了，她說她很擔心你。你不想和我談談這件事嗎？”

雖然你覺得他管不着你，但出于對名義上長官的尊重，你放下工作。

“當然，長官，随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