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G市郊區一車站旁,朱浩黔站在車旁喝完一瓶水,對着滿是灰塵的土路啧了一聲。戚休和代墨語剛問完路回來,由于福利院定位地址不準确,他們繞了不少路,花了兩天時間才到的這兒。
“浩黔哥,我們都問清楚了,待會兒往這條路走,就能到那家福利院。”代墨語給他指了方向,朱浩黔望向遠處,似乎有些擔憂。這都幾天了,不知道季城東他們在活閻王手下撐了多久。随即招呼戚休和代墨語上車,往福利院方向駛去。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三人看着這片廢墟,能感受到殘留的各種異能力,但此時異常安靜,不由得緊張起來。代墨語急忙跑過去查看情況,穿過燒毀的大堂來到一片空地,發現言旭和季城東他們一行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她想趕緊過去查看情況,被後面追上來的朱浩黔拉住,“慢着小語!情況不對!”朱浩黔也看到躺在不遠處的代墨謙和活閻王,震驚萬分,莫名的危機感讓他頭皮發麻。最後趕上的戚休,見到躺着一地的人也是大吃一驚。
代墨語被拉住,不解地看向朱浩黔,隻見他撿起地上一塊石頭,然後朝着前方扔去,她的視線追随那顆石頭,緊接着,石頭好像打到了一面空氣牆,被彈開幾米遠。石頭打到的地方瞬間亮起一圈光紋。代墨語此時也看呆了,他們都被困在一個能量罩裡,生死不明。
戚休看到季城東身旁的白晶石忽明忽暗,他立即催動綠晶石,試圖得到白晶石的回應,然而白晶石不為所動。三人在原地研究了半天,還是無法打破能量罩,眼看日落西山,即将入夜,朱浩黔建議原地休息,再觀察一陣。
朱浩黔拿出夜光石,省去點火的功夫,三人圍坐一旁。夜幕降臨後,白晶石的位置完全暴露,朱浩黔看着那個地方一會兒暗一會兒亮,說了句玩笑話,說這石頭跟個呼吸燈似的,便問代墨語白晶石這種現象是什麼意思。
代墨語搖頭,她第一見白晶石,是他們成為異能晶石持有者的時候。那時候季城東手上的白晶石通體瑩白,似乎蘊含着神秘力量,此後,守護白晶石也成為她的使命。季城東從未和他們說起這些異能晶石的來曆,可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然産生的。
她也不理解為什麼季城東不将白晶石放在更安全隐秘的地方,即使它被盜,被奪去一半的力量,依舊放心交給他們。後來才知道,白晶石的力量不是誰都可以駕馭,估計除了季城東和老怪物。她曾懷疑季城東就是為了釣出老怪物,才會如此随意放置白晶石。
戚休回了話,“說來慚愧,我們守護了那麼久的白晶石,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狀态的。你應該也了解,白晶石原本的自然狀态就是散發着柔光,再被你們逍主分走大半力量後,也就暗淡了。若是以光的強弱去判定,那麼白晶石現在可能正處于兩個極端狀态。
朱浩黔一驚,心想眼前這個情況,難道是活閻王造成的,說不定他現在暈倒是假,實際上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與白晶石拉扯。然而此時的擎逍正與季城東對峙,他也想吞噬白晶石的異能量,奈何現在的他隻是一團意識,還在白晶石的主場上,有心無力。
聽到擎逍歪曲自己的話,季城東反駁,“我隻是針對你,畢竟你不死不滅存活至今,行事狠絕,怎麼看都讓人往‘怪物’兩字想。”
“照你所言,非要加上時間長度,那麼你和我本質上是一樣,季城東,你别想把自己撇開,你行事能有多高尚,不也是眼睜睜見證鮮活的生命流逝,自己卻無所作為?”
“強詞奪理!我可沒有承認過自己有多高尚,即使我不記得自己是否有反抗過,就拿現在來說,即便你我力量懸殊,我也會盡我所能,守護我所珍視的一切!”
“是嗎!”擎逍瞥了一眼季城東身後,那團黑色的記憶能量的跳動,似乎比别的能量團要活躍,接下來是旁邊的紅色能量團,他閉上眼,緊接着将自己的意識分成無數條黑蛇,直沖季城東。
季城東還是被吓得哇了一聲,徒手打掉飛來的黑蛇。白晶石感應到空間内異能波動,它還差一點就能完全融合所有能量,但為了季城東,它立即斷開所有人的精神連接,将季城東他們送出自己精神空間。
就在季城東被黑蛇圍攻,身上的能量罩即将破碎的時候,周圍一切被強光照射,所有黑蛇合一,重塑成人形,擎逍見到有兩條小黑蛇分别鑽進黑色能量和紅色能量消失不見後,勾起嘴角。一瞬間所有一切都被強光蓋住。
朱浩黔看着遠處的擎逍發呆,突然白晶石原地浮起,三人見狀原地拔起,隻見白晶石通體發光,那層能量罩自頂處消散。緊接着,朱浩黔看到擎逍動了,随之而動的是季城東。待能量罩完全消失不見,代墨語沖進去,抱起美菈,看着一旁的季城東慢慢坐起,原本躺着的言旭,身子也動了動。懷中的美菈也緩緩睜開眼,所有人就像剛睡醒一般,皆坐在原地扶額。
戚休立即催動綠晶石,綠晶石懸浮于空,一股綠色的能量随之散落在季城東等人身上,就連田澤合都精神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周圍。朱浩黔看到代墨謙也醒了,連忙跑過去看他的情況。
季城東的視線完全清晰後,下意識地要去找言旭,他看到言旭躺在一旁,顧不上旁人,急忙爬過去看他的情況。肩上的血迹還是新的,但經過綠色能量的治愈,傷口已經慢慢愈合。言旭的眼皮微動,他緩緩睜開眼,季城東内心欣喜萬分,抓着他手輕聲呼喚,“言旭、言旭!”
言旭手上一片溫熱,是他熟悉的感覺,是季城東!他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溫熱,以前天熱時候,就喜歡抓着他的手臂,說要降溫。他聽到了季城東在叫他,可是他的視線還是一片模糊,看不清他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