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看清了那人說話時鋒利的尖牙,深綠色眼睛正看着他,每一寸皮膚都在陽光下熠熠發光,有種非人類的美感。
鎮子裡從來沒有這樣的人,應該是外來者,大熱天的幹這種體力活一定很累,因為是被封鎖的地區所以最好不能被人發現,這會男人願意讓他進去真是好人了。
當然了,也可能不是人。
如果說什麼樣的人能隻憑照片就把一群人迷倒,那眼前這位絕對有可能,超越了人類極限的臉不得不懷疑。
江瑾暗地裡留了個心眼,不過依舊非常感謝:“太謝謝了,我正想過去。”
那人沒再說話,而是撐着草皮等他,修長的手臂肌群很有力,像隻展翅的鷹,江瑾快步走過去就發現洞口真的很窄,基本隻能容納一人通過,男人身體已經占了一大半,他要下去就隻能從他身邊硬擠過去。
見他沒有介意的意思,江瑾也一溜煙往裡鑽。
然後他就驚訝的發現他看不到男人的腿,并不是因為地洞太黑了看不到,畢竟男人身體白到發光,而是本該是腿的位置被泥土取代了,就好像他仍舊埋在土裡,隻有上半身鑽了出來,純白肉.體還沾着黑色的土。
這不正常啊,又有點像鱗片主人了,難道都是同一個人。
江瑾摸了摸兜裡的鱗片,忍着羞恥朝男人靠近,這會他穿着短袖,走過時胳膊難以避免的擦在男人身上,将他粉白腹肌磨出一道紅痕。
溫度好熱。
不一樣,他們身上溫度不同,男人身上是年輕人夏天幹活後正常的熱度,而鱗片主人很冷,是完全的冷血動物。
兩人身上味道也不一樣,鱗片所過之處有股獨特的潮濕異香,連他房間裡也有,但男人身上是幹燥的泥土味。
“不好意思,”江瑾一邊道歉一遍趕緊往裡走,還好男人沒和他計較,又或者說與其是不計較,不如說是非常冷淡漠然。
江瑾算是發現了,男人剛才很熱情,又是邀請他進來又是幫他撐草皮的,可這會一句話都不說,面無表情時顯得很冷漠。
不願意多談,不願意回答,似乎也懶得看他。
江瑾讀不懂他的意思,不過反正他也隻是想借個道過去,便悶頭趕快往裡走。
洞裡比江瑾想象的要長很多,幾乎稱得上是隧道,很矮連他都要弓着身走,身後男人也進來了,幾乎是緊貼在江瑾身後發出沙沙的響聲。
這聲音讓江瑾忍不住回頭,狹窄的洞隻能讓他看到身後那顆美麗的頭顱,半長碎發,頭發異樣的黑。
他緊随自己身後貼的非常近,隻要江瑾稍微停下或者慢下來,對方下巴肯定要撞到他的尾椎骨了。
江瑾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加快速度,卻感覺男人速度也更快了,始終保持着過分靠近的社交距離。
江瑾終于忍不住了,開口試圖轉移話題:“請問你在網的這邊有沒有看到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