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雖然疑惑,卻還是依言照做。
豔紅如血的紅色覆蓋了斑原生的黑色眼瞳,三條勾玉繞着中心慢慢旋轉着。在伏黑惠的視角裡,陰冷的查克拉混合着咒力,正源源不斷地從斑的全身向眼睛位置輸送而去。
泉奈眼眶雖然還紅着,情緒卻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他問道:“小惠,你發現了什麼?”
“就是父親的眼睛……”惠說着看向泉奈,愣了一下:“……泉奈哥,你開三勾玉了。”
三勾玉。宇智波泉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比斑小四歲,比惠大兩歲,十二歲的三勾玉,說起來是很稀奇,但也很平常。宇智波家的血繼覺醒總是伴随着淚與恨,泉奈的父親死了,所以他的眼睛自然升級了。
和宇智波斑相似的陰性查克拉裹挾着咒力,在泉奈體内流轉,到了紅彤彤的兔子眼裡,表現出了與斑截然不同的瞳力反應。或許是因為寫輪眼剛升級的原因,泉奈并沒能很好控制住多出的力量,以至于有些許咒力從眼部逸散。
伏黑惠盯着兩雙三勾玉陷入思考,突然,靈感如閃電擊中他的頭腦,惠的身體仿佛過了一道電流,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想從他腦海中冒出,讓他顫栗不已。
眼睛……
眼睛!
伏黑惠猛地撲到宇智波田島棺.材前,伸手扒開他的眼睛。
宇智波泉奈被惠的動作吓了一跳,趕忙欲攔:“小惠,怎麼了——!”
泉奈的攔變成了抱。
宇智波斑瞳孔驟縮,眼中的三尾勾玉因為情緒激動而飛速旋轉起來,一瞬間竟隐隐有連成一線的趨勢:“惠!”
惠失去了意識。
而斑和泉奈都察覺到了,本該瞳力耗盡的田島眼睛裡居然有另一股正在迅速消散的熟悉瞳力。
——那是,宇智波真炎的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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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如沉重的泥沼,壓蓋住伏黑惠的口鼻和身軀,可奇異的是,他并未因此感到痛苦。
惠的腦海中空空如也,他對一切都沒有概念,就像一塊石頭,一朵鮮花,一個剛誕生還沒有被醫生教授呼吸的嬰孩。
漆黑的世界沒有上下左右之分,這裡的一切都是混沌的,直到一隻有着三條尾巴、渾身長滿菱刺的烏龜出現了。讓我們姑且把這隻龜的方位當作前,把它尾巴垂墜的方向當作下,那麼,現在的情況是,有一隻奇怪的烏龜停在了惠的面前,它的身體像山一樣高,腦袋也像汽車一樣大。
三條尾巴的烏龜趴了下來,把頭盡力放得低,眼睛還是比惠的腦袋高出一截。
[啧,人類真是麻煩。]它咂咂嘴,用爪子把惠戳的東倒西歪,半天才學會擡起惠的下巴,好讓惠仰起頭看它,看清它的眼睛。
它的眼睛裡有着紅底黑紋的寫輪眼印記,綻放其中的五芒星緩慢旋轉着。看清它眼中圖案時,惠的靈魂才被外力強行塞回進身體。
[喂,宇智波家的小鬼,回神了。]它說道:[我已完成我的任務,接下來,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像早期信号不良的衛星電視那樣,烏龜的身影閃爍起來。它催促道:[你聽……到了嗎?如果……騙我,我一定在……之前把你也拉下水!]
“……你說的……”伏黑惠頭痛欲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誰?”
烏龜很是吃了一驚的模樣,它的尾巴憤怒地拍打着,聲調都有些變尖:[你忘了我是誰?你怎麼能忘!你個……你個……虧我那麼……]
它詞窮了。
[我最後再說一遍!老.子是三尾矶撫!你給我記好了臭小子!]三尾強撐着面子,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要是再給我忘了,我就不再理你了!]
它的話沒能傳遞到惠的耳朵裡。
如同有幾百輛渣土車從惠的身體上來回碾軋,又好像是身體被外力切割重組無數遍,頭部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惠痛的跪倒下去,蜷縮起來。
三尾被他的模樣吓到了,明顯開始焦躁不安,問道:[小鬼,你還好嗎?]
沒有等到回答,三尾焦慮地轉來轉去,想要扶起惠,卻又擔心觸碰會讓惠更痛苦,隻得喃喃自語道:[不對啊,我隻是按照……說的,讓他看了一眼我的眼睛啊?難道這隻寫輪眼印記的威力這麼大?可是……和……不都是……嗎?]
[算了。]三尾咬一咬牙,幹脆狠心轉過身,說:[你記得去雨之國,還有,殺了那個、那個、應該叫宇智波真炎?反正殺了那家夥。至于我們的約定,看你可憐,你忘了就忘了吧,就當我們從來沒講過!反正老.子是尾獸也不會死!]
它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