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是一個古老的家族,也是一個有着幾百年輝煌曆史的家族。
曆任家族首領都會有六位守護者,這些人無一不是當世強者。頂尖的戰鬥力是家族平穩運行的保障,也是西西裡教父手中的王牌。
彭格列已經平穩度過了九代,現如今是十代目上台。
身為十代家族的守護者之一,也是家族的頂尖戰鬥力之一,六道骸出現在這個島國的原因,就很耐人尋味了。
彌奈半眯着眼睛,伸手扯開藏在衣領裡的項鍊,兩枚式樣差不多的古樸戒指被她捏在指間。
“哦呀,看來你這次是認真了。”
六道骸的相貌屬實不錯,妖異的異色瞳孔讓他在家族裡有着一批追随者。分配給他的霧守部門中,就有很吃他的顔的女孩子。
再加上他的深藍色長發、片刻不離身的制服,最重要的是,他的那雙半截黑色手套,這些着裝無時無刻不在對外釋放魅力。
可惜這份魅力落在彌奈眼中,卻是對方在作妖的信号。
她慢條斯理地将兩枚戒指套入自己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各一枚。等到兩枚戒指平安落入了指間,她這才擡起眼,正視着面前的成年男子。
“你希望我用什麼身份回答你的疑問?平級?還是你的上級?”
“看來新養的小寵物很合你的心意啊。火氣那麼大做什麼?”
六道骸慢慢向前邁步,在彌奈的注視下,兩人的距離逐漸縮小。很快,他便突破了對方設定好的安全距離。
彌奈沒有說話,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着對方。她将左手舉在眼前,手背朝外。這個姿勢會讓來者輕而易舉地看清指間戒指上的暗紋。
“你要不要試試看,看我能不能再将你塞回那個罐頭裡?”
六道骸停住了所有動作,臉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他無奈地直起身,後退半步,這是他的妥協信号。
“我隻是稍微……教導了一番。他還挺有勇氣的。在他這個年紀,起碼沢田綱吉是做不到孤身一人闖入滿是木倉支彈藥的匪窩的。”
說完,六道骸緊緊盯着彌奈的臉,不願放過對方的任何一絲微表情。
彌奈下意識地皺眉,緊接着,口中傳出的反駁讓她自己都是一驚:
“阿綱他……”
心髒的跳動速度莫名地加快。但很快,似乎是遇到了一個可怕的敵人,那股躁動終于平複了下來。
六道骸饒有興趣地聽着對方接下來的發言。可緊接着,他像是聽見了一個不得了的笑話,嘴角飛快地上揚。
“不,Boss他曾經也有過……奇怪,我為什麼要和你在這裡說着Boss的閑話?”
“Kuhuhuhu……Boss?”
六道骸不得不再次後退半步。他止住笑、眯着眼,像是在确定着什麼,又像是在接受着什麼。
“原來是這樣啊。這樣看來,他還真慘啊。”
“你在這神神叨叨地說些什麼呢?”彌奈不想搭理這個家夥。彭格列的霧守曆來都是最任性,也是最讓人摸不透的。
“虛無缥缈的霧”,說的便是六道骸這類人。
與這類人打交道,你不能順着他們的思維走。因為你稍不注意便會陷入他們的語言陷阱,這樣很容易把你自己帶到偏路上。
總之,讓對方來适應自己的節奏就對了。
“與其在這裡試探我來到橫濱的目的,你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搗毀那個垃圾組織。
“至于我的事——反正我臨走之前已經向門外顧問首領打過申請,走的是正規流程。就不勞煩霧守大人操心了。”
“别這麼嚴苛嘛。我倒是覺得,比起一個隻會龜縮在島國的組織,還是你身上的變化比較讓我感興趣。”
六道骸的語氣依然輕佻得不行。可他透露出來的信息卻一點也不少。
她身上的變化?她能有什麼變化?
這個念頭轉瞬即逝,彌奈沒有多加思考。她轉過身子,盯着江戶川亂步消失的地方出神。
是什麼時候呢?六道骸這個家夥又是用什麼理由誘拐了亂步呢?
現在看來,這背後的緣由已經不太重要了。隻要找到亂步、确保他的安全即可。
至于把六道骸往死裡揍,那就是之後的她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我總感覺你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
六道骸沒有過分耍嘴,他上前一步,與彌奈并肩而站。臉上的玩世不恭終于徹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獨屬于彭格列十代霧守的認真。
通常這個表情一出來,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黴了。
“骸枭帶路。”
這便是二人的默契了。
在某種時刻,他們會是最好的搭檔。
過去二人會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湊在一起出過任務。
雖然事後雙方都在心裡承認,與對方合作的感覺是挺爽的。但他們在言語上依舊是誰也不讓誰。
有時往往是一句在外人看來意義不明的話語,兩個人便能立刻領悟到對方話語中的深層含義,從而做出最佳的判斷。
就好比現在。
彌奈笃定對方在江戶川亂步身上安裝了定位。甚至不需要用更多的言語來進行試探,彌奈快速起身,任由突然出現的雪白貓頭鷹在前方帶路。
這隻貓頭鷹是六道骸的匣兵器。硬要換一種能夠讓圈外人理解的方式,這是彭格列家族獨有的一種武器形式。
小動物們以另外一種形式生存在匣子中。當主人需要時,吞噬了足夠多的火焰的小動物便會從匣兵器裡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