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市局一派荒亂。
上到局長下到刑警小組就沒停過,全程基本都在奔波,胡姚天先是趕去了錦帆那幾位高層管理人士的審訊室裡看筆錄,又趕去了廣越集團人事經理和高層人事的詢問現場,還要分點心去了解南陽市局分過來的文件和檔案。
"江棋的父母都是警察,13年前死的時間并不一緻,他們是在2012年十一月底接的案子,貝薇出事當天是他們正在出任務期間因公殉職,而江據的時間隔得太遠了,直徑到了2013年5月份多遇到兇手炸彈埋伏因公殉職。"鄭景元摸摸下巴,問:"要不去問問江律師?"
陳亦鶴剛想說什麼,洛解就先前說出口了:"不用,他13歲之前的記憶都不記得了,問了也沒用。"
"……他失憶過嗎?″陳亦鶴恍惚地問。
"你不知道?"林慕覺得奇怪,又想起了什麼一臉明白,"哦對,他昨天說過這件事,他除了我之外就沒告訴過别人,你不知道也正常,我初一跟他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喪失了13歲以前所有的記憶了,除了勉強記住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什麼都記不清了。"
陳亦鶴後程像啞巴了一樣,基本不說話,其他人說的也沒怎麼聽,資料傳到手上的時候也隻是随便看了兩眼,心不在焉開完了一場會。
"你有什麼看法?"洛解觀察了陳亦鶴很長一段時間,會議提到江棋的時候勉強打起點精神,不提的時候看上去認真,實際上在走神,并不明顯,但在自己眼前明顯的多。
陳亦鶴想歸想,思路還是沒亂的,淡定着說:"身份還是對應不上,如果負責人處至少有兩名以上的特殊身份人的話,那麼至少受害者裡裡面也要有五名以上才對,但是現在的受害人卻隻有僅僅六名,而且裡面也提到了這中間的受害人裡有一名是被證實了身份為狼巫的,那麼說明人數還少了一部分。"
"按照我們現在算,一名通行者,三名平民,狼人方的先不管,至少也有女巫,預言家,獵人,先前江據就占了獵人這個身份,貝薇則有可能是特殊身份人的其中之一,但不可能是通行者,就是選擇正義,他就會在第二夜的時候死亡,那麼就說明我們還少知道了一名其中的受害者,而他是以自殺的名義死的,至于其他身份暫時還沒有湊滿。"陳亦鶴把文件收拾在一塊疊起來,"我們缺少了一名自殺的通行者以及三名以上的受害人。"
洛解聽完之後拿起手機晃了晃:"我得到了南陽市局給我們提供了一小部分相關自殺的人,畏罪自殺的什麼都有,以及一小部分25~35之間非自然死亡的人。"
"确定是這個年紀?"季願問。
"這一場局已經逐漸走向了年輕化,江據和相關負責人員以及受害人平均年齡都在20~40,而轉換到我們現在已經變成了25~40,更何況這件案子沒有鬧得很大,基本是内部人員,我覺得應該就是這個年紀段。"洛解歪頭看向外面的走廊,向陳亦鶴擡了擡下巴:"有人找你。"
會議室外走廊樓梯盡頭處,江棋正站在那,手上拿着幾個本子,是他托方書卷找來的,人正在閑逛。
三天前,方書卷打電話小心翼翼問:"……你想起之前的事了?"
"沒有,但他們查到當年的東西了。"江棋左手接電話,右手還在打字向對面上傳文件,"我需要我父親之前案件整理的筆記本,幫我找找還在不在。"
"哦……我現在趕回去找一下。"方書卷頓了一下,不可置信問:"你怎麼知道你把案件整理的筆記本這回事?我之前都沒聽你提過。"
"很久之前我翻開過,現在有點記憶才問你看你知不知道。"江棋無所畏懼,"必要的時候詐一下。"
"……"方書卷可能是翻了個白眼,"你這孩子怎麼還長歪了。"
電話那邊哐啷幾聲,還有書砸下來的聲音,應該是方書卷在房間的書堆那邊找,稀稀索索的聲音不斷傳來,方書卷罵罵咧咧的聲音終于傳來:"你小子當初翻他筆記本的時候怎麼翻到這麼下面了?他卡在所有書的最下面了,我要把所有書都給搬開之後才能找到,而且從東湧運到文南也需要時間,你自個兒等吧。"
江棋:"嗯嗯!"
"他們查到之前那件案子了嗎?"
"查到了,我爸媽那個時候的案子。"江棋敲鍵盤的右手突然停下了,"我可能忘記了很重要的,但是我完全想不起來。"
"你楊叔在的話可能還方便點,他知道些。"方書卷把一疊比他還高的書移到了旁邊,拍了拍最底下積了灰的本子,翻開看了兩眼确定事後又放在另外一邊去找另外一本,"我記得你讀的專業不是警校這些吧?你律師真的要幹到這樣細節?"
"不是我是我朋友,他是刑警,正好查到這。"江棋細品着自己說的話,确定沒有暴露重要信息之後繼續說:"他們最近接的案子跟這個有關。"
"……終于查到了啊。"方書卷聲音太小,隻是嘟囔着這一句話,江棋的電話是外放的,聲音不是很大,但還是能勉強聽清他在說什麼。
"方叔。"江棋扯了扯居家服的領子,"你順便也來文南一趟吧。"
方書卷出乎意料沒有問為什麼要來文南,而是安靜的訂了飛機票飛來文南是,等見上面已經一天後的事了,江棋在機場親自接的機,帶人去了自己的公寓,陳亦鶴近段時間都來不及回家,偶爾回來隻來得及親幾下就急忙走了,大多時間都是打電話聯系,方書卷接機的時間正好是江棋剛送走陳亦鶴回市局的時間,确定沒錯之後把所有筆記本裡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第三天才去市局上交。
陳亦鶴跑到自己面前,快要到了的時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問:"怎麼了?"
"我爸之前的案件整理筆記本找到了給你們送過來,我有确定過這裡面就有你們要的。"江棋把本子遞出去,擡頭看陳亦鶴的表情,沒想他也一直盯着自己,直勾勾地把人拉近了點抱了一下,江棋全身上下繃直了,僵硬得說不出一句話。
林慕剛拿着文件出來準備去技偵一趟,出來就看見了樓梯口兩個人正在擁抱,陳亦鶴睜開眼睛,挑釁般揚起眉毛笑了。
"……"林慕選擇轉身就走。
江棋完全不知道剛剛引發了多大一場戰争,僵硬的擡起手拍了拍他背,陳亦鶴得意洋洋,做完這一切之後,連眼角都是帶着笑的,因為怕會議室裡面的人懷疑,隻好說多幾句之後又回去了。
會議室裡的人一半以上都不靠窗,除了剛剛全程站在窗那邊的洛解,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安靜坐回座位了,逐漸變成面癱。
"繼續吧,江律師剛剛把他父親的案件整理筆記本給了我,證據更加全面……"
洛解從陳亦鶴進來以來一直都盯着他坐着的方向,陳亦鶴轉了一下眼珠,洛解又看其他地方了,面無表情思考着剛剛看見了一切。
廣越和錦帆小部分高層人員被逮去看守所裡了,商茗秋去對接的,季願留在辦公室裡面對一件又一件檔案查看是否有相關,洪瑤跟幾個警察出去追蹤陳安影的痕迹了,洛解正在和江棋聊事。
陳亦鶴待在自己的工位上,查看筆記本上的所有記錄,上面果然提到了這段時間一直以來都沒有查到的東西。
11.23
接了個新案子好奇怪,整一場下來居然沒有什麼線索,搞得我還得跑了好幾次現場,我老婆都不理我了(哭包)
11.27
這些案子也是越查越奇怪了,前段時間有個人自殺了,我還沒搞清他是什麼身份呢,領導就約我出去談話了,行吧,這案子要快點破了(小狗奔跑)
韓素,27歲,在家裡自殺,丈夫池期幹金融公司的,有個小孩池時12歲,看上去精神狀态不對
陳亦鶴輕撚紙張,怎麼又忽然之間關上這個池家了?
12.14
自殺的那個人是通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