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亦鶴沒聽清,整個人差不多趴在了桌子上,眼裡還有些淚,臉和脖子漫起了血色,很明顯就是醉了。
"别喝了。"江棋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自己語氣有多麼的冷,"你把自己放倒可以,但是我可不願意把你扛回出租屋。"
陳亦鶴發愣了一會兒才乖乖的把酒杯裡的酒倒掉,換回清水,後面實在是撐不住回溫的酒意給幹趴了下來,還有意識的時候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正在往另外一個人的方向偏去。
江棋迫不及防接住倒向自己的陳亦鶴,停止了幾秒才回神過來把人弄給自己的椅子,看着他昏睡的樣子發呆。
"嗯?陳哥這就醉了。"池時剛喝完一杯,看一下他們的時候才發現。
"你們今天的酒都是什麼啊?"江棋問。
"我今天叫他們拿的酒度數也不高啊,都是十幾度的而已,不高。"池時清醒的晃了晃酒杯,拿起一瓶酒的瓶子就看起來。
江棋對酒的度數并不好拿捏,最好測量的方法就是自己親口試一下,小意思倒了半杯之後試了試味兒。
"的确不怎麼高……"江棋小聲說,順便看向了陳亦鶴,"……你酒量真差啊……"
當場的人或多或少的有些罪,但是大多都還是清醒的,秦厭還想擡頭去找陳亦鶴喝酒的時候發現人已經醉過頭,沒繼續去打擾他了,找旁邊的郭硯和程遠去。
總而言之,一整餐飯下來最清醒的就是江棋,隻動了半杯的酒,醉得最死就是陳亦鶴,全場就隻有他一個人倒下來,同一個屋子下的人兩個極端。
"我還真忘說了……陳哥他酒量還真的不好,之前我跟他喝過,剛喝一杯呢他就給我倒下了。"程遠出店門口的時候迎着秋風吹了會兒才清醒過來,看着陳亦鶴這樣子的時候才解釋到。
秦厭抹了把臉笑了笑:"哦,我中間還想再去找他呢,結果他就給我先倒下了,我一開始還以為酒量很好呢,差點以為我就是當場酒量最差的了。"
"行了,各位先回去吧,回去再見的時候都周日了,江哥,把陳哥送回去先。"池時淡定的給趙叔打了一個電話,江棋沒多說,點了點頭。
不對,隻送一個人嗎?
江棋平靜的問:"我們兩個出去逛?"
"嗯,剛好說點心裡話。"池時放松的伸了一個懶腰,指了指趴在他身上的陳亦鶴,"而且咱倆不可能真的背着陳哥到處逛,先把他送回去躺着先,等他自然酒醒。"
江棋嗯了一聲,趙叔來的剛剛好,把地址和門号報給趙叔之後,讓他送走了陳亦鶴,自己和池時在大街上到處逛。
"你在因為你爸的公司而心煩?整一場下來你都不怎麼說話,隻顧着喝酒。"江棋說。
池時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迎着秋風吹了會兒醒了醒頭腦之後才回應:"對啊,看着就頭疼,如果他不是我家的公司就好了,我倒不用天天忌憚着他。"
"為什麼是用忌憚?"江棋問。
很多人對于自己家開了一家公司應該是相當的喜歡和信任才對,而在池時的口中反而聽出了一種不是很明顯的煩躁和讨厭。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吧,那家公司本來是我媽的。"池時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我爸是後來嫁給我媽的,他倆的确是真心相愛,但是後面我媽生了我之後死了就沒有這麼好了,說是會好好保留集團的基準,實際上背後卻實行了其他項目,那些基準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改掉了,我媽當初在裡面花的心血全被換掉成了另外一種,表面光鮮豔麗,背後全是資本階級的玩意。"
"因為這個你恨你爸?"江棋淡然問。
池時搖了搖頭笑了笑:"江哥,這隻是表面的。"
池時望着天空發呆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拍了拍他的肩:"金融市場嘛,水深的要死,裡面有一些是注定是我們不能知道的,太過于陰暗了。"
江棋找不到話接下這一句,隻好沉默,自己的确不怎麼清楚金融市場是怎麼樣的,沒有池時從小到大接觸那麼清晰,現在不說隻不過是對于未來工作還存留的一些幻想罷了。
池時盯着江棋的側臉好一會兒,到了路口的時候輕聲說:" 我先回去啦,回頭學校見。"
江棋繞着路線回了出租屋,這一路上都在想池時這一路的反應,但是最後也沒想通,隻好先放了下來。
"咔嚓一一"江棋打開門,不慌不忙換了鞋,往客廳沙發那裡一看,陳亦鶴正正坐在那裡,看起來剛醒久不久,眼神裡還透着點迷茫。
"醒透了?"江棋問。
"還行,我也沒想到自己酒量還是一點都沒有好。"陳亦鶴看見他之後笑了笑,"我覺得我就應該一開始就應該跟着你不喝酒,不然的話這會兒都是清醒的了。"
"沒事,膽量有時多喝幾杯沒太大事。"江棋坐在旁邊盯着他的臉,回神過來說,"但不得不說…………你酒量好差啊。"
陳亦鶴:"…………"
在這人口裡壓根聽不見什麼安慰。
江棋這才反應過來說的似乎有點重了:"啊,也沒有這個意思,隻不過是第一次見一杯倒的而已。"
陳亦鶴:"…………"
江棋又比劃了一下:"錯了,半杯。"
陳亦鶴:"…………"算了。
陳亦鶴頭疼的說:"我現在更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