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放開陳亦鶴,傳給陳長浪一個眼神跑過去簽到,順便在邊上還調整了一下亂成鳥窩的頭發。
看好了兒子們,爸爸要閃瞎你們的眼睛了!
江棋在一群緊張的選手中格外的突出,隻有他一個人神色不變,甚至還放松淡定,拿出一種天不怕地不怕比賽絕對赢的表情。
淡定到拿着手上的扳指調整了一下,試了一下手感才上場。
陳長浪在五号,江棋在三号,中間隻隔了一個人,可以向對方傳眼神,保持統一的速度和心态才是準的。
鄭源上邊突然之間改了規則,加了前面的預賽,在九名裡面隻留八名,有一名落榜,後面的比賽照常;大概都是為了方便和時間不夠,從一開始嚴格的36支箭變成了3支箭,變成了簡易式的射箭比賽,數量巨減。
簡單分析了就準備上場,預賽還是那個死鬼規矩,六十米和三十米射三箭,最後兩個看總分。
60m對于别人來說可能已經困難了,但是對于進行完排位賽的各位選手都是十分友好的距離了,除了4号那位同學第一支箭落在地上之外,所有人的箭都是上了靶,分數各式各樣,隻不過場上最準的是江棋和6号,第一箭就十環。
江棋好奇的像6号那邊看去,而六号正好也看過來這邊,兩個人對視,江棋一開始沒想這麼多,拿上第二支箭之後就繼續瞄準了。
那哥們兒長得有點眼熟。
預賽不超過五分鐘就出了分數,江棋依舊是鼎立的第一,而看過去第二的時候,江棋才意識到為什麼會覺得六号有點眼熟一一因為6号是8班的,賀白。
這名字起的有點潦草。江棋看見第二名的第一個瞬間想的就是這個,絲毫沒有注意到另外一個想法,抛之腦後。
"我又是第三。六号那個是八班的,簡直就是殺了個黑馬啊!"陳長浪說。
連續被賀白壓制成第二次第三名之後,陳長浪特别想早上八班那位聊一聊,他們的分數實際上沒差多少,剛好差兩分,而江棋則跟賀白差了三分。
江棋勾了勾嘴角,安慰着陳長浪說:"人家好歹是努力出來的,像我這種血脈壓制的,在我面前他已經很強了。"
陳長浪聽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這話看起來也沒什麼錯,幹脆點了點頭算回應。
賀白中途出去了一次,大概率是找人後面,才急急忙的趕回來繼續比賽。江棋自然是關注着賀白的,畢竟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水平差不多相等的對手,比常人多幾分偏愛也是正常。
被淘汰了的是一名十班的男生,七号,隻不過現在坐在觀衆席那邊心情看起來很不錯,下場前還沖江棋笑了笑,說了一句我很看好你。
江棋難得像一個陌生的同學笑了笑,最後還是一把淡定的準備淘汰賽,決賽肯定早上是進行不了的,淘汰賽比完之後一堆人可能就會沖去吃飯了。
陳亦鶴放道具的時候在邊上打趣道:"加油哦,我親愛的父親。"
江棋挑眉:"那可多謝兒子的鼓勵了。"
離得最近的程遠笑了。
"非常難得,這個淘汰賽必須得錄下來,把江哥的高光時期發到網上,絕對行。"郭硯提前下好了,手機随時準備開拍。
池時在帖吧上非常給臉的拍了幾張圖片上去,瞬間沖上了熱搜,這事還新鮮的不得了,就已經看見了有其他人陸續來到這裡看賽了。
"啧啧啧,也不知道這一次是誰赢了。"
"我還是站江棋,八班那一個都不知道行不行,好歹江棋是占了兩次第一名的人呢。"
"不一定,說不定江棋就是前面的運氣好。而且賀白我聽說過他是專業學射箭的,說不定前面是為了省力氣,後面才開始猛的發力呢,沒看見他倆的分數很靠近嗎?"
"照我說,我比較想看見這兩個人都是第一名,這樣子的話加時賽反而更加養眼。"
江棋自然沒辦法忽略掉這些聲音,畢竟他們說話的聲可是一個比一個大,恨不得告訴全世界"江棋第一"或者"江棋配個屁",像一群幼稚的小孩,在大人面前到處叫嚣。
賀白很明顯沒聽進去,甚至非常有興趣的轉過頭來看向江棋,在江棋還正在巡看全場的時候正好對上眼,賀白非常沒腦子的沖他笑了笑,江棋也非常禮貌的露出一個笑給他。
池時擡起頭來正好看見這一幕,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陳亦鶴拿起積分表,舉手開場,所有人接到命令之後立馬拿起了箭放反曲弓中,命中靶子,謹慎開始第一支箭。
現場簡直就是一個爐子,水開了就開始沸騰,咕噜咕噜,吵得慌。江棋中了的第一箭,全場轟動了,賀白中的第一箭,全場更加亢奮了。
陳亦鶴看着現在的局勢,倒也說不上是不安,而是一種既放松又緊張的感覺,在江棋即将開始第二箭的時候,陳亦鶴在邊上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加油,我親愛的暗戀者。"
江棋冷冷的注視着前面的靶子,眼神裡的鎮定已經有些騷亂,但是依舊被強壓下去,準備着最後一箭,必須得是十環。
這一箭将會決定最後的輸赢,賀白的分數已經趕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