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看着陳亦鶴許願,最後睜開眼睛說:"我許願完了。"
"你不好奇嗎?"陳亦鶴将蠟燭吹滅,順便把它摘下來,開了個燈。
"許願的話,說出來就不靈了,守着吧。"江棋将切蛋糕的刀遞了過去,看着陳亦鶴把蛋糕切開。
"但是你比我還守着。"陳亦鶴沾了一點奶油,糊在江棋臉上。
"幼稚。"江棋簡單擦了一下,自己也幼稚的抹了點奶油糊在陳亦鶴臉上。
"都幼稚。"陳亦鶴笑嘻嘻的分了一塊給他。
江棋拿着手頭上那一塊蛋糕,看着陳亦鶴的時候還是猶豫了,即使買了過敏藥還是不敢下手。
陳亦鶴擡頭看江棋:"怎麼了?"
"沒什麼"江棋淺淺的笑,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陳亦鶴大概是被開心沖過了頭腦,說起話來都有點傻,迷迷糊糊的吃着蛋糕吐槽着最近的事。
江棋耐心的聽,把手頭上的那一塊蛋糕給吃完了偶爾回幾句,在陳亦鶴面前盡量維持好。
陳亦鶴這個狀态有點像是喝了假酒。
江棋邊聽邊憋笑。
"有生日禮物嗎?"陳亦鶴趴在桌子上,擡頭仰視着江棋。
江棋很明顯在走神,把手支在脖子那裡,過會兒才反應過來。
"有。"江棋微笑,"這至少都過了十多分鐘了,算是突破記錄,這麼晚睡。"
"的确,平時不怎麼晚睡的。"陳亦鶴收拾了一下桌子,把殘渣給收拾好。
"禮物。"江棋掏口袋,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拿了出來。
"什麼東西還是用盒子裝着?"陳亦鶴好奇的看着這個盒子,放下手上的東西,跑過來拿起來看。
"沒什麼,手鍊。"陳亦鶴看着手頭上這條銀色的手鍊,有一個圓形的小牌子,上面是個半框形,開口朝上,方方正正。
"什麼意思?"陳亦鶴指那一個小牌子。
"首字母,倒過來的,好看一點兒。"江棋看着他。
有點懷疑自己好像是穿幫了,又好像沒穿幫,對面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棋不動聲色的用手支在脖子上擋着,擋住那一片紅了的疹。
又癢又麻,根本忍不了。江棋在這裡裝的都快裝不下去了。
"很晚了,睡吧。"江棋起身,把邊上的雜物給拎走了,順手帶了個門。
陳亦鶴沒注意這麼多,擡頭一瞬間好像看見了江棋脖子上有一些紅的東西。
什麼玩意?陳亦鶴沒細想。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之後,忽然起身。
江棋今天好像很急着走?
陳亦鶴看着被關上的門口,總覺得不太對勁。
江棋簡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脫力了。
不僅身上癢,還有一種想吐的感覺,整個人都有點乏力,剛進房門就忍不住趴向了床。
有點後悔了。江棋抓起旁邊的過敏藥就吃。
難受死了,早知道就不幹了。江棋趴在床邊,手忍不住的發抖。
過敏藥悶頭幹了三顆,水都沒喝,直接咽。
嘔。
就是想吐。
江棋勉強把這種感覺壓下去,滿腦子都是後悔了後悔了後悔了…………
過敏症狀可謂就是一個極端了,要麼好的很快,要麼就是直接到醫院的程度。
原地蹲了三個小時之後勉強感覺好了很多。江棋擡頭,看向手機的時候眼角都在泛紅,皮膚已經大面積有紅疹,吃了藥之後勉強壓下去,但是後面依舊需要塗藥才行。
特别癢,想抓。江棋狠心一把,直接窩在被子裡睡覺,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今天就算是被車撞了,腦子沒轉過頭來才這樣子幹。
江棋翻了個身。
現在3點多,陳亦鶴再怎麼晚睡應該也睡死了吧。
江棋默默給心裡定了個計劃,今早出去買個藥才行。
夏天大概4點多天空就開始泛起了白,5點左右直接天亮。江棋作為一個上學後生物鐘很準的人,又是一個過敏的人,6點還沒到就醒了。
藥店至少都要7點開門,又等于說還得在外廳再待一個小時左右才會開門。
江棋放棄在外面坐着,以免被對面那隻白鶴忽然間起床發現那就要命了,蹲在自己房間裡刷手機,刷到7點左右才出門。
江棋昨天其實隻帶有了一個想法。
葡萄是啥味兒?好吃嗎?
昨天試完就感覺,挺好吃的。
試試就逝世,很要命,折騰了三個小時的感覺不是好受的。
虧自己還期待了這麼久。
江棋扔下手機,悶頭又睡了半個小時。
楊光很久之前就知道有這個過敏源,沒當過自己的面提過,隻是平時買水果的時候,從來不會買葡萄而已。
之前和池時出門的時候,還會被提醒不要亂吃葡萄之類的産品。
話說,知道自己有這個過敏源的隻有池時一個。
江棋不想睡了,直接出去溜達。
離7點就沒幾分鐘,藥店門口已經有人來了。
江棋這回出門遮遮掩掩,戴了個帽子,口罩,為了不這麼明顯,外套都套上了,在外面溜達一會兒就熱的要死。
臉比較重要,還是套着吧。江棋拿紙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汗,看着皮膚上的紅疹,笑了。
明明知道自己過敏,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給陳亦鶴過生日。
上輩子肯定是欠他的。江棋啧的一聲,進了剛開門的藥店。
藥店裡的燈都還沒有開,陰森森的,剛開門的是一個女生,進了門口左拐那邊開了個燈,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個全副武裝的人,連臉都看不清的那種。
女生被吓到了,退了一步有點警惕的問:"你……過來買藥?"
"嗯。"那個全副武裝的人轉了過來,"有過敏用的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