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看着面前的人嗷着，靠在牆邊有些寵溺的笑着。

雖然看起來是有點傻，但是江棋樂意看。

"洗漱去，待會兒得出門挑禮物。"江棋打了一把陳亦鶴的頭，開了門出去買早餐。

"這他媽的怎麼比上學還痛苦。"陳亦鶴一臉不情願的進去刷牙洗臉。

江棋依舊是卡着時間點上來的，剛上來的時候，陳亦鶴正好洗完漱坐在沙發上刷手機，招呼過來吃早餐攤攤應該給什麼生日禮物。

"這兩個都好說，畢竟我之前問過他們的意願了，程遠之前看中了一把扇子，我打算拿生日禮物幫他買吧。至于長浪，他之前說過想要一副球拍。"陳亦鶴分析的比他們本人還熟。

"我也差不多分析好了，待會兒就出去。"江棋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

手機表面上來就狂奔了30多條消息，接着又被刷出來40多條。

吃屎:哥！出不出來釣魚

吃屎:我在這邊找了個好地方。

吃屎:我保證這邊還有人看着水質也特别好，都能看得見魚在哪兒。

吃屎:[期待]

吃屎:[期待]

吃屎:[期待]

吃屎:[期待]

…………

江棋無語的笑着，不想說話。

"你之前說的那個店鋪在哪兒？"江棋跟着陳亦鶴在外面的商場裡逛着。

"前面，就是靠着遊戲城的那個商店。"陳亦鶴大緻指了一下方向。

店裡也沒什麼人，但是裡面的物品都是讓人眼前一亮。各式花樣的小扇子，還有很多幾乎是古風達人一看就入眼的物品，往裡面走一點，還會看見明星的周邊。

"程遠要的就是這一把，藍墨色，他還挺喜歡的。"陳亦鶴拿起來欣賞一下。

扇子整體都是藍墨色的，裡面有點像是紮染的感覺，但是又充滿了江南氣息，如果單看扇子的話的确可以吸引路人。

"他眼光不錯。"江棋肯定了這一把扇子。

"長浪的禮物你打算買什麼？"陳亦鶴轉過身來拿着剛剛那一把買下來的扇子出去的其他店鋪繼續逛。

"畫架，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的買。"江棋四處張望了一下，暫時還沒有看見，樓上應該會有。

"還真打算買畫架。"陳亦鶴順着江棋的視線掃了一下這一層，沒有出現關于美術的東西，可能要上面幾樓才有。

"問過他。"江棋今天回想了一下，把一開始坑的那一種意思吞掉。

陳亦鶴沒說什麼，他不在現場，可能江棋真的問過吧。

算不上是問，可以說是坑，這坑就擺在他面前，他毫不猶豫跳了。

江棋憋着這一些話沒說出來。

"那……"陳亦鶴突然放慢了腳步，用一種認真的眼神看着他，"你的生日什麼時候？"

江棋也放慢了腳步，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愣了一下。

實在是沒辦法告訴這麼一個天真的人，他六歲開始就不過生日了。

也沒辦法告訴一個這麼傻的人，自己為什麼不過生日。

太久不過生日了，早就已經忘記過生日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江棋避重說輕:"前段時間過了。"絲毫沒有想着說出自己沒過生日。

"那為什麼我會不知道呢？我也沒聽過他們說參加過你的生日。"陳亦鶴輕聲說，像是在溫和誘導着些什麼。

江棋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拿出來一個誰都沒辦法反駁的理由:"前段時間競賽多，我的生日是其他學員幫我過的，有點潦草，忘記叫你們了。"

"這樣啊……"陳亦鶴簡單回憶了一下前段時間競賽那個時候，"好像也是啊，那個時候挺忙的。"

陳亦鶴傻乎乎的轉過頭來笑，"回頭我補個生日禮物。"

江棋松了一口氣，放松下來去了第三層那邊挑選畫架。

面對一個千瘡百孔的現實的時候，江棋用語言将它美好化，将不為人知的痛苦藏起來，隻給人留下一副笑容。

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人會願意接受一個千瘡百孔的事實的。

江棋是這樣子的，不會讓陳亦鶴知道，給他編造一個極其美好卻又虛假的謊言。

這種話，自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苟且而生，也夠了。

江棋是一個極其有戒備的人，過多久都會這樣，但看見陳亦鶴毫不猶豫相信自己的時候，卻又感覺有一些迷茫。

人或許就是在這樣子的迷茫下活着的吧。

江棋不說，陳亦鶴也不提，終究是個死循環，是一個誰都沒辦法有勇氣打破的秘密。

沒人喜歡自作多情的人的，除非那是個怪物，但陳亦鶴很明顯不是。

江棋轉過頭來看着陳亦鶴對着店員溫和的笑，什麼都沒說。

挑選心儀的東西是所有人都願意的。

但很明顯陳亦鶴不會心儀這一些的。

"發什麼的呆？畫架買好了，回頭再過來領。"陳亦鶴輕輕推了一把正在發呆的江棋。

"嗯。"江棋擡起頭笑了笑。

有些事不知道更好。

你是我唯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