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初核,旁的夥伴都去比試了,隻留李堇葵杵在教頭堆裡求爺爺告奶奶的。
剛入九月的關西七部還沒有那麼涼快,天空沒有一片白雲,太陽直射而下,叫人不太好受。
烈日即将挂到最上空,可無論李堇葵怎麼苦苦哀求,趙添都硬是要讓别人扶着趕過來阻止她。
“哎呀,求你了,趙教頭,你不能因為我一時出錯而永遠否定我的價值啊。”李堇葵朝着面前鐵面無私辨忠奸的趙添嘟囔道,她真的不能去送死盾兵營,去了還有翻身日嗎?
如今因為李堇葵鬧了這笑話,在全關西中軍的人都知道有個奇葩射箭誤傷了教頭。
除了參與比試的教頭,剩餘的人都在一旁抱着手看戲,一個姓程名高的教頭又調侃道:“大兄弟你就放棄吧,昨天夜裡我還聽到趙添在歎氣,要是放任你進入訓練營還不等敵人進攻,自己就先給隊友弄死了。”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哄笑聲。
正說着,趙添的視線掠過她停在了她的身後,李堇葵有些納悶地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笑臉盈盈的皺巴巴老頭。
“诶!老黃,你咋來了?”這不是早上才見過面的老黃嗎,李堇葵有些驚訝的向後轉去。
還在被李堇葵纏着的趙添像看到救世主了一樣,朝老黃揮手道:“老黃,你來了,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李堇葵。”
李堇葵有些摸不着頭腦,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轉換。
趙添拍了拍李堇葵的肩膀,語氣隐約帶有如釋重負道:“老黃是咱們關西軍裡做飯一流的大廚,跟着他你要好好學!”
她聽着,忍不住彎下了眸子,感情沒有讓她去送死,而是把她分到夥頭兵營去了。
“這麼說我不用去送死啦?”李堇葵笑得時候,眸子明澄透亮得很,還有着些許天真的稚氣。
老黃注視着她,抿起一絲慈祥的笑容,呵呵笑道:“老夫怎麼舍得讓僅僅去送死呢?”
少年的眼轱辘一轉,就憑自己這武力值,如今夥頭兵營确實是最好的歸宿。
想到這,李堇葵是眉不皺了,嘴不喊了,眼淚也不擠了,蹦蹦跳跳地站到老黃身邊,欣喜道:“好吧!那我勉為其難的加入夥頭兵營吧!”
趙添這一決定一箭雙雕,即打發走了李堇葵,結果又讓雙方都滿意,鬧得大夥笑得不可開交。
給自己找完好歸宿的李堇葵趕忙來到另一邊,恰巧碰到剛剛結束的謝書群和郭偉他們,便加快了開心的步伐湊到謝書群的身旁,眼底是掩不去的明豔。
謝書群微微側頭視線飄向了李堇葵,他垂眼,随意地問道:“怎麼?趙添同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了嗎?”
想到這兒就來氣,不就拉不開弓嗎,至于這樣對她嗎?昨日被勒紅的十指今日仍隐隐作痛,甚至變得更加猩紅猙獰,李堇葵下意識地吹了吹自己那可憐的雙手。
“沒有……”她暗淡憤憤的語氣隻一瞬又切換成沒心沒肺的樣子,“不過他沒讓我去送死營,把我收進了老黃的麾下。”
李堇葵的眼角眉梢都是喜意,話語都染上了幾分俏皮:“所以以後你們可以叫我僅大廚了!”她叉了叉腰表示對這個稱呼非常滿意。
還不等謝書群回答,一旁的廿七莫名打了一個激靈,李堇葵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你幹嘛?”
“一想到阿僅哥這麼不靠譜,還被分到夥頭兵營給我們做飯,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毒死。”廿七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道。
李堇葵聽後瞪大雙眼,撸着個袖子就準備收拾廿七:“喂!廿七你什麼意思?我的武功雖然弱,但我的廚藝是不容小觑的好嗎!“
廿七嘴貧後又趕忙躲到小寒身後,兩人繞着小寒轉圈圈,把其他幾人逗樂得不行。
一路打鬧到食棚,李堇葵還不忘給未來的“師父”——老黃,揮手打個招呼。
也許是賣力比武了這麼多天,軍營在将要結束的最後半天裡,終于改善夥食了,今天的午飯多了幾顆肉沫和一層油湯。
拿到飯才坐下的李堇葵終于想起詢問謝書群今天上午的比試情況。
“怎麼樣書書?你今天上午是不是依舊是那麼霸氣側漏,那麼潇灑利落?”不愛吃肉的李堇葵将肉沫趕到謝書群的碗裡,順嘴說着。
“嗯?”謝書群濃眉一挑,笑容也顯得淺,他從容地說:“就那樣。”
坐在他側面的李堇葵擡眼就是謝書群那硬朗分明的下颌線。
真能裝啊,沒想到她筆下的炮灰男配走的是暗爽裝逼人設,不得不說确實蠻成功的,李堇葵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彎起。
她又把話題抛給廿七和郭偉。
廿七神色坦然,回答道:“今天早上确實沒發揮好,不過能有兩勝一敗的戰績我也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