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慢……慢點。”吳玉竹挺身,頭往後仰。
顧延吻她的珠淚,吻她閉上的眼睛,動作也慢了下來。
吳玉竹感覺自己就像漂浮在海上的船隻,一浪接一浪拍在身上,尚未緩過來,又迎來了狂風暴雨。
她感受到青筋跳動,一下又一下,像他心髒有力的節奏。
兩人契合得就像天造地設,她抱着他的頭,全身绯紅,□□。
顧延吻她的耳朵,低聲耳語:“阿竹,喚我夫君好不好?”
吳玉竹羞得耳尖泛紅,輕輕搖搖頭,不肯喚那兩個字。
見狀,那俊美的男人停下,吳玉竹身體裡似有一股暖流,此時卻不上不下的,身子微顫着。
“夫……君……”她昏昏沉沉地喚了一聲,紅着臉扭腰,青筋跳動更甚。
顧延望着她迷醉的眼睛,兩人攀上了情欲的巅峰,帳中平靜下來,淡白清透,交錯,一床狼藉。
吳玉竹眼白微翻,渾身提不起一點勁,顧延抱她去洗。
她瞧見外面的天還很亮,掙紮着不肯去:“我不去……”
顧延溫柔地撩開她的亂發,目光落在她殷紅的唇上,緩聲道:“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是這裡未來的女主人,怕什麼?”
吳玉竹扯出錦被蓋住自己的身子,對着牆躺下:“你還有名義上的未婚妻,況且,我們這樣白日宣淫,總歸是不好的。”
顧延聽不出她的情緒,似是想到了什麼,也不強求她,隻道:“罷了,是我沒處理好周月的事,你好好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他迅速整理好衣着,一合上房門,就是一陣糾心的痛,痛得他直不起身,扶着牆步履蹒跚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孔冰端來壓制蠱蟲的湯藥,顧延捂着心口,沉着臉一飲而盡。
“這蠱蟲一日比一日厲害,你作何打算?”她皺着眉,眼裡滿是擔憂。
顧延拔出短刀,扯開衣服,在心口處劃開了一個小口子,接了幾滴心頭血:“再過幾日,就夠七七四十九天了,獻上蠱蟲的少年說這是雙蠱,到時候用另一隻蠱蟲引出去即可。”
他說得輕巧,卻沒說一旦沒引出去,他體内的蠱蟲會更加躁動,折損他的壽元。
到了夜裡,雪就停了。
顧延換了一身衣衫,拿了吃食去找吳玉竹。
屋内并未點燈,他以為她還沒起,敲了敲門,依舊無人回應。
顧延推門而入,放下手中的東西,掏出火引子點燃了蠟燭,屋子照得明亮,隔着屏風,他看着吳玉竹縮在床上,臉色發白。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隐隐有些發燙。
吳玉竹悠悠轉醒,見是他,不給他好臉色看:“都怪你……”
少年人血氣方剛,顧延也知自己不懂節制,聲音和氣道:“怪我怪我,我拿來了藥,你的毒還未清幹淨,阿竹不要跟藥過不去。”
吳玉竹支着身子坐起來,由他把藥汁喂進她嘴裡,她大抵是真的感染了風寒,嘗不出一點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