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憨憨的熱心配合下,大白貓的修為恢複得很快,不過月餘耳朵和尾巴就能自如地收回去了。
藏好了尾巴和耳朵的貓大仙和看上去和人類沒兩樣。
憨憨仔細端詳着面前穿着他的T恤和褲子的貓大仙,除了一身衣褲都過于寬松,以及T恤上的卡通印花和大仙的氣質格格不入之外,若是他不說還真看不出來這人是貓變得。
然而貓大仙當天晚上就消失了。
準确來說,是憨憨一覺睡醒後就沒再能夠找到他的貓了,同時一起消失的還有憨憨心愛的T恤和褲子。
留給他的隻有一扇打開的窗。
憨憨站在窗前心想着,也許他的貓隻是暫時出去了。
他合上了窗,但并沒有給窗上鎖。
一個月過去了,那扇未上鎖的窗仍舊沒有貓咪光顧。
憨憨平淡的生活繼續着,這天下班,他在路邊的舊貓窩旁發現了一隻小白貓。
和他家身姿矯健的貓大仙不同,這家夥隻是一隻瘦弱的貓崽,身上還帶着被同類撓出來的傷,仿佛下一秒就會咽氣了似的。
憨憨動了恻隐之心,把小白貓抱回了家。
反正他家貓大仙回去做他的神仙去了,家裡那些貓咪用品總不能就這麼白放着吧?
憨憨蹲在醫療艙前一邊憤憤地想着,一邊看着機械臂在小白貓身上忙活着。
從這一天開始,憨憨總是忍不住注意街上流浪的貓咪們。
尤其是白貓,它們受到其他貓咪的欺負,看上去可憐巴巴的。若是讓憨憨遇上了,總是忍不住把它們都抱回家。
就好像少撿一隻就會錯過什麼一樣。
憨憨陸陸續續撿了六隻白貓了,長毛的、短毛的,藍眼睛、黃眼睛的都有。
他一回家,它們就會繞在他腳邊喵喵叫。
比他家貓大仙粘人多了。
憨憨摸摸這隻貓的腦袋,揉揉那隻貓的肚皮,心想到。
想歸想,房間裡的那扇窗倒是一直都沒有上過鎖。
這天,憨憨照常回家,卻發現家門口有一團白絨絨的東西。
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隻把自己盤成大雞腿狀的貓,看肚皮規律的起伏,這家夥顯然是睡着了。
難道他家的“白貓收容所”已經有名到貓咪會自己找上門來了?
憨憨正準備伸手叫醒這位不速之客,卻被貓咪突然睜開的藍眼睛瞥了一眼。
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這種被貓施以冷眼的感覺了。
“大仙?”他的手僵了片刻,試探性地喊道。
“喵。”大白貓應了一聲。
它伸長四肢就地伸了個懶腰,還沒等它收回張開的爪子,就被憨憨一把抱了起來。
憨憨深深地在貓腦袋上吸了一口,在繼續得寸進尺地向貓肚皮進發時被大白貓無情地推開了——當然是用的肉墊。
大白貓就這麼趴在憨憨肩上進了家門。
一進屋,白貓們就熱情地圍了上來,在憨憨腳邊喵喵叫着。
誰知大白貓渾身上下的毛根根豎起,整隻貓炸成了一個毛球,不斷發出威脅的聲音。
“怎麼了?”憨憨順着毛撫摸貓背。
大白貓瞬間恢複了人形:“你哪裡抱來這麼多貓?”
他的貓在質問他。
而他現在直接撒手把人扔下也不是,繼續托着人家屁股也不是。
“難道這才是你把我撿回來的原因?”
他的貓看起來很生氣。
“就因為你有白貓癖?”
憨憨廢了好大功夫才給他的貓解釋清楚,不是他生來就有“白貓癖”,而是先有的白貓再有的所謂“白貓癖”。
他的貓被說得害羞了,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你這幾個月去哪了?走的時候也不打個招呼……”
“我……渡劫去了。”他的貓越說越小聲:“不确定能不能回來……”
最後幹脆變回了大白貓安靜地趴在他懷裡。
憨憨沉默地順着貓毛,熟練地将貓咪按摩得直呼噜。
一人一貓相顧無言了好一會。
最後還是憨憨啞着嗓子先開口:“之後不會走了吧?”
大白貓仰起腦袋,用粉紅的筆尖碰了碰他的下巴。
“喵。”
他聽到他的貓咪這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