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雪這下才完全放心,剛才晩蒂姐姐說自己不對的時候吓死她了,她還以為是要教訓自己擅自作主,原來是打巴掌教學呀,幸好幸好。
她本來也不是沖動的人,實在是這個人嘴裡一直不幹不淨,氣得實在受不了了她就腦子一熱扇過去了。
“晩蒂姐姐,那現在怎麼處理啊?”
雖然不是殺了人抛屍的難度,可比起來也算有些棘手。
“送去法院,正好去趕場。”晩蒂說着,正拿着姜走微遞來的濕巾一根一根擦手指。
趕場?
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現在大家正都坐在法院裡,處理由路懸舟起訴的案子。
法院高高在上的法官心裡頭納悶,這個案件前幾天就有,他們都已經得到了通知怎麼處理。壓下去卻沒想到,今天又來了,他拿不準上面這是在玩什麼把戲?
隻是按照流程一個一個過,一切都和上次一模一樣,聽着原告那邊哭天喊地,他更覺得恍惚。有種穿越回前幾天的錯覺,這都什麼事啊?
不耐煩地敲了兩下法槌,心不在焉地說着早就刻在腦子裡的判詞,忽然感到身上有一股讓人如芒在背的視線,環顧四周,卻又沒發現什麼異常。隻好把一切歸于,今天起太早了。
說了結束,站起來要退場,忽然見中間冒出個人來。
“我有異議。”
法官不屑地白了一眼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你有異議?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我可是結果嘴巴星層層審核才被認定的尊貴的正義之嘴。從我嘴裡面出來的判決必然是正确無誤的,你個黃毛丫頭,異議什麼異議,自己哪兒涼快哪兒去啊!”
晩蒂不退反進,“哦?那不知道如果我是以嘴巴星總統的名義呢?”
總統?!法官一下子覺得腿一軟,前一陣鬧的轟轟烈烈的盛會和新總統選舉的事情飛上心頭。
下一秒,法官已經端端正正站在下面,仰視着坐在最高位置上的晩蒂。總統說了有異議,那必然是要重審。
“平安集團的負責人是哪位?”
一個人走出來,“是我。”
“路懸舟說的事情,你是否知情?”
雖然今天事出突然,負責人壓根兒沒料到這出,可好歹他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人。馬上就對答如流道:“的确知道,手底下的人肆意妄為,私自作出這種事情,我們真的很心痛。事情一發生我們就想辦法處理,對給大家造成的不便我們非常抱歉,好在已經做出有效措施補救。原先的涉嫌小隊賠償被被辭退,安排了新的建築小隊創新施工,并為周邊居民贈送精美禮品表示歉意。”
負責人果然能說會道,陪審團原本都對路懸舟一夥人的遭遇表示同情,可這負責人隻是短短幾句話,就把大家的心拉走。
負責人說完還朝陪審團鞠了一躬,“沒想到她們被罰後在公司胡攪蠻纏不夠,還連累大家在這裡耽誤時間。要說起來,這的确也和我脫不了關系,怪我識人不清,這才搞的……哎!”
一番話以退為進,可是完美把自己摘到了高地。
負責人這下又朝晩蒂鞠躬,彎腰之前看了一眼晩蒂,卻見那雙眼睛如圖深淵,完全看不出情緒。讓負責人有些心裡打鼓,其實說些場面話,做些場面事什麼的,不過是他們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遊戲。
可今天,怎麼有種自己在演獨角戲的感覺?
“今天大家聚在這裡,也正好趕上事情,我就正好再宣布一件事情。關于這種糾紛的法律,之前的規定太過潦草,可操作性太強,且十分不合理。抛開這件事情,我請大家回想一下,作為一個沒有任何權力的小職工,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請示領導,做到事情也隻不過是領導授意。事情做得好是領導有方,做出亂子來難道就和領導沒關系了嗎?”
“負責人,你怎麼看呢?”
“呃…哈哈哈,呃……您說的自然也是有道理……”晩蒂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負責人腦子一下子宕機了,可他還記得多說多錯,幹脆隻是意味不明地打哈哈。
“既然負責人也同意,那麼我認為這部分法律非改不可。作為領導,既然在享受利益時和員工九比一,那麼風險同理。這種錯誤,領導應該主動以身作則,承擔大部分才對。現在回到本案,在建築初期……”
聽着晩蒂一條一條條理分明說着,負責人隻覺得他腦門上汗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