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謠的視線在她與墨非白之間來回移動,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邊喝茶邊若有所思的點頭,而後微微一笑,一手撐着下巴,意味深長地向王央衍說道:“阿衍,先前你還在昏迷的時候,小王君好像來過。”
王央衍眼神稍頓,并未說什麼。
“那天我也在,他看到你昏迷的樣子,哭得可傷心了呢!”雲水謠見她果然有了反應,不知何故,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墨非白。
旁邊的許翊聽到這話,頓覺有些不對,正要說什麼卻忽然被雲水謠捂住了嘴,嘻嘻一笑,眼神帶着些許威脅向許翊說道:“你說是吧,小翊子?”
許翊哪裡還不知道她的意思,趕緊忙不疊地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讓她放開自己。
“阿衍,你怎麼看?”雲水謠笑了笑,松開了手後拍了拍許翊的肩膀,繼而對王央衍問道。
王央衍微微垂眸,狀似漫不經心地道:“當真哭了?”
“可不是嘛!”雲水謠誇大其詞地道:“哭得那一個兇啊,誰都勸不住!”
王央衍自然不信她,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誇大其詞地故意告訴自己這些,但也沒有餘力關心,沉吟片刻後問道:“千仲冬現在如何了?”
“是了!”
雲水謠恍然大悟,被她這麼一問頓時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們大周前幾天攻下了天水國!”
“肯定是因為先前那個千尋玉提出的要求太過分了!帝君陛下才會心生不悅,特意派了密令給小辭子,讓他悄悄帶兵前往邊疆,一觸即發之下,打得天水國措不及防,毫無還手之力,而後更是令天水國儲君拖家帶口地舉城投降!”
王央衍擡眸看了雲水謠一眼,見後者神采飛揚,臉上滿是自豪與驕傲,自然沒有打斷。
在她看來,大周攻打天水國怕是蓄謀已久,不可能簡單地因為千尋玉提出的要求才臨時決定發兵。恐怕那日李容辭大張旗鼓地凱旋歸來,也是為了給雲水國看的,為的就是後來秘密帶兵,攻天水國一個出其不意做準備。
千尋玉所提出的要求隻是一個幌子,一個借口。
“隻不過天水國儲君投降後便不知如何了,現在還沒有消息,至于千仲冬,已經被軟禁起來了,哪裡也不能去,還挺可憐的。”
雲水謠歎了一口氣說道,雖然她對千仲冬并無好感,但對方到底沒有做什麼罪大惡極之事,自己的國家還滅亡了,如今不得自由,确實是慘了些。
王央衍對此沒有什麼想法,成王敗寇,自古如此,你又能說什麼呢?
“對了!阿衍,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雲水謠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期待地看向王央衍,拉着她的衣袖目光閃了閃,有些不好意思地懇求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大祭司,你能不能讓我見一見?”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許翊不免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先前雲水謠便有過要見大祭司的想法,隻不過之後便沒有什麼行動了,還以為她放棄了,沒想到又提了出來,隻不過大祭司是何等樣地位的人,怎麼能說見就見呢?
“你見他做什麼?”王央衍不解。
“那肯定就是因為仰慕啊!”
雲水謠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回答道:“聽說大祭司俊美無雙,氣質如天神下凡般耀眼驚豔,我早就想親眼見上一面,隻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你可以幫幫忙嗎?”
王央衍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眸光微閃,眼簾微垂,說道:“他……這幾天不在園子裡。”
“那下次好不好?下次大祭司在的時候你帶我去見一見?”雲水謠有些失望,旋即又重新恢複了精神。
王央衍沉默下來。
不知為何,她并不想讓師父見除了她之外的小姑娘。
“阿謠,你别說了!”
許翊似是看出了王央衍的為難,便勸雲水謠說道:“大祭司事務繁忙,怎麼可能有時間見人嘛!”
雲水謠愣了愣,道:“話雖如此,但總會有時間的嘛!你說對不對,阿衍?”
“我會轉達他的。”王央衍沉默了會兒,垂眸道。
雲水謠頓時一喜,道:“阿衍,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