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央衍松開手,見他沒事也便放下心來,自己身上餘留的毒所剩無多,他還有些修為,應該不至于被影響。
“好了,沒事了,睡吧。”
“哦,嗯……”
……
兩人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臨近午後。
淺淡的秋陽光色自窗外灑落在屋子裡。
王央衍在一團溫熱中蘇醒,睜開眼後發現身上蓋了被子,很是暖和。
她的身體本便底子很好,再加上一些特殊的原因,休息了這麼長時間,身上殘留的極少餘毒已經消失,此時醒來感到神清氣爽,不再有疲累與虛弱之感,精神了許多。
她緩慢坐起,目光一移驚訝地發現李川徹就躺在身旁,緩緩地挑起眉,她漸漸回憶起睡着之前發生的事,終于明白了之前發生了什麼,臉上神情一僵,無奈扶額。
先前神志不清,就不該說話!
為了哄人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答應,真是……
王央衍歎了口氣,想趁着李川徹還睡着先離開,免得到時候被人看見了多生事端,于是輕手輕腳地移向床邊,盡量不要把他驚醒,隻不過希望是如此希望,兩人蓋的是同一床被子,睡時又離得近,她這一起來難免有些驚動。
“嗯……”一直安安靜靜的李川徹忽然嗯哼了一聲,聲音有些奶氣,還夾雜了幾分沙啞。
王央衍以為自己把他吵醒了,動作頓了頓,下意識地看過去。
這時候的李川徹還沒有睜眼,但卻像是察覺到動靜似的微微睜開眼,而後忽然坐起來一把抱住她的腰,頭輕輕靠向她的肩側,低低地打了個哈欠,迷糊地呢喃說道:“阿衍,早~”
王央衍一愣,見他這麼突然就抱了過來,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抱得不緊不松力道正好,帶着些許不多不少的依賴,單薄的寝衣被他穿的松垮,露出了幾寸脖頸胸前白皙的肌膚,許是因為剛剛睡醒,她從他身上聞到了絲絲淡淡的暖香,更是被他抱得感到一陣溫熱。
若不是她身上衣裳完整,這麼抱她非得當下就抓起他的衣領把他丢出去不可!
“放開啊……”王央衍很是無奈,動也不動地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拿開他的手就要把他從身上扒拉下來。
李川徹困意未醒,被她這麼一扒拉反而是抱得更緊,一副我就是不放的架勢,不滿地嘟哝着:“不可以拽我……”
他的臉軟乎乎的,就連聲音都是軟軟的,有些模糊不清,讓人聽得險些心化了。
王央衍微微挑眉,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撒嬌了?
“好好,我不拽你,你先把手松開。”
“我不松……”
不知道是真的還很困,還是隻是單純地纏着她不讓走,李川徹攬着她的腰搖了搖,額頭抵在她的肩上,輕聲呢喃。
王央衍任由着他晃,很是無語,默了片刻後二話不說伸手就抓起他頸後衣領生生地将他拉開。
她還沒遇到過這麼懂無理取鬧的,方才好言好語的不聽,偏偏非要逼她動手。
“你幹嘛啊?!”李川徹揉了揉眼,擡高了聲音不情不願地道,很是委屈。
王央衍一聽他這還委屈上了?險些氣笑了,一陣無言正要說幾句,但又顧慮他昨日才過了十六歲生辰,見他這般乖得不得了的樣子終歸還是有些心軟,徑直下床,道:“别鬧了,起來了,趁還有時間,一起去常青劍院一趟。”
“常青劍院……?”
李川徹滿不在乎地接着話,頭一歪,又往床上躺了下去,“去那裡做什麼?”
“山海劍不适合你,你随我一同去劍瀑找把适合你的劍。”王央衍也不故作神秘,直接回答道。
山海劍雖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并不是誰都能駕馭得了的,她先前便察覺到李川徹用它用得很不順手,她有心替他尋一把合适的劍,同時也當作是拖欠的生辰禮,順便補償他好了。
“嗯?”
李川徹一聽是去取劍,便立馬來了興緻,坐起來快速下床問她道:“當真?”
王央衍微微點頭,“自然當真。”
“好!那我現在就收拾,稍後我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