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一坐下就想起來那枚玉佩放在外面。
可她出去了卻怎麼都找不到。
阿彌回來了,跟着齊長甯找了一圈也什麼都沒發現。
終于,齊長甯意識到應該是有人拿走了玉佩。
這枚玉佩對于藥靈族的人來說可是能夠号令全部族人的令牌,她不敢想象賀唯會拿着令牌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她追出去,卻早就在街上看不到賀唯的身影。
阿彌慌慌張張地跟出來,問她,“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齊長甯神色有些緊張,忽然想到什麼,“對,回生堂。”
接着她又對阿彌說道:“阿彌,跟我去回生堂。”
阿彌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回生堂并不遠,二人很快就到了。
齊長甯站在回生堂門口,看着門口貼着的白色封條有一瞬間的恍惚,一陣風适時地吹起來,好像這場景和夢中的某個場景重合。
她鼓起勇氣想要提步上前,卻被一陣疑惑的行詢問聲叫住。
“齊三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齊長甯甚至不想回頭,卻不得不擺出一個得體的笑容。
“王爺,又見面了。”
林歇見她佯裝鎮靜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感慨似的說道:“是啊,又見面了,不知齊三小姐來這裡做什麼?”
齊長甯沒回答,反問道:“您不是也來了?”
林歇卻随意地說道:“本王隻是恰好路過,看見你在這兒,特意過來打聲招呼。”
齊長甯點點頭,換了個方向,不再對着回生堂,“臣女也隻是路過。”
“哦?那這麼巧,不知齊三小姐能否賞個光,和本王一同走走?”林歇問她。
沒等齊長甯回他,他又接着說道:“齊三小姐,當初在濮陽你就拒了本王。”
他一直記得她在濮陽的時候不想帶他去街上逛一逛的事情。
齊長甯也知道她沒辦法再拒絕。
她看了一眼回生堂,然後對林歇說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臣女陪您到處走走?”
林歇點點頭,心情頗好地笑着說道:“請。”
齊長甯笑着對他點點頭。
齊長甯和林歇走在前面,阿吉也和阿彌也跟在後面走到了一道。
阿吉對阿彌悄聲說:“我家王爺對你家小姐可人情深義重。”
阿彌卻有些疑惑,“哪裡來的情深義重?”
阿吉卻恨鐵不成鋼地感歎,“你和你家小姐一樣,是個榆木腦袋!”
阿彌聽了,當即也不樂意起來,不堪示弱地對阿吉說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與此同時,回生堂内。
兩個扒在門縫看着盯梢的人回到屋子裡禀報道:“他們走了。”
坐在前面的賀唯點點頭。
“接下來,我繼續說我們今晚的計劃。”
“我們先在外面倒一圈柴油,再店火,趁着他們滅火的時候沖進去,将堂主他們救出來。”
下方站着一百來号男女老少,他們紛紛點頭。
賀唯忽然站起來,舉起手中的玉佩,“藥靈族令牌在此,衆人聽我号令!”
一群人整齊劃一地跪地行禮。
賀唯接着說:“今晚務必将族長他們救出來!”
底下的人齊齊應答,“是!”
地牢。
賀聲坐在草垛上,擡頭看着唯一的小窗口照進來的月光。
他伸出手,握住,癡心妄想地想要抓住一縷月光,重新将手收回黑暗中攤開。
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
有腳步聲傳來,随着破敗的燭光,逐漸印照出了一個裹着黑色披風的女子。
她身形和齊長甯相似,起初賀聲還有些激動,但很快他就知道是自己認錯人了。
“開門,我要進去。”她說。
獄卒竟然恭恭敬敬地替她打開了牢房。
那人踏進牢房,獄卒點頭哈腰地離開。
“你來幹什麼?”賀聲冷冷地問來人。
江絮兒扯下罩住自己的帽子,“你就不能客客氣氣地說話麼?”
“我為什麼要跟你客氣?”賀聲不屑地問道。
江絮兒也不再追究,問道:“算了,那天我跟你說的你想好了麼?”
“想什麼?”賀聲故作不知。
“就是我上次和皇帝一起來看你的時候跟你說的交易。”江絮兒提醒他道。
“那算什麼交易?不都是想讓我和我的族人們死?”
三日前,林瀾和江絮兒來牢房見了賀聲和他的父母。
他們想讓他供出他們族人們的下落,這樣就能饒他們一命,但他們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