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步調/教得到了滿意的成果後,艾克絲撤去了吊着他們的鎖鍊,幾個堕落神頓時摔落在地上,都麻木地一動不動。
從他們的項圈中延伸出細細的鍊子彙集在一起,向上化作一條被艾克絲握住,她用力一拽,命令道:“爬起來,跪好。”
神明不會感到窒息,但依舊被拉扯得向後仰頭,感到一種難受的禁锢感,他們微微戰栗,不知道接下來又會面對什麼。
“怎麼了,動啊!”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艾克絲給了他們每人一鞭子,冷冷道,“下了實驗台就不聽話了?”
堕落神們聽到“實驗”兩個字就打哆嗦,他們隻能屈辱又恐懼緩緩撐起身體,顫顫巍巍地四肢着地跪好。
艾克絲這才哼笑一聲,語氣輕松道:“你們也好久沒出門透氣了,走吧,今天帶你們出去遛遛。”
出門?遛遛?
梅拉諾呆滞地看了看自己赤/裸狼狽的樣子,眼裡逐漸升起驚惶:“不、不要……不要出去……”
被出身所決定,被經曆所塑造,神明都是自命不凡、心高氣傲的,哪怕被折磨了如此之久,他們的内心也還是艱難維持着神明的尊嚴,畢竟這裡隻有一個新生神,但他們實在無法接受被其他人、被那些平民看到這副醜态。
一腳在她腰上踹出一個紫紅的鞋印,艾克絲的目光睥睨又嘲諷:“想反抗?想拒絕?你有那些權利嗎?”
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才要做,不能接受也要習慣接受,她的目的就是打斷他們的傲骨,讓他們永遠擡不起頭。
農食之神費列特忍不住沙啞地哀求:“就在這裡吧,在這裡……做什麼都行……”
“少廢話!”艾克絲不由分說,直接從實驗室中,瞬移到了某個星球最繁華的街道上。
堕落神們同時一僵,不同于實驗室白燈的自然光照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無所遁形,耳邊瞬間充滿喧鬧的人聲,既覺得恍如隔世,又讓他們遍體發寒,頭都擡不起來。
晃了下手中的鍊子,艾克絲冷酷又漠然:“給我往前爬,不走完這條街别想回去。”
身體已經僵硬得不受控制,連大腦也一片空白,堕落神們如同一座座雕像,半天沒有反應。
艾克絲衣冠楚楚,姿态自然,手牽八個不着寸縷狼狽不堪的大活人,突然出現在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屬實是個沖擊力爆棚的畫面。
“艾艾艾克絲大人?”路人們大吃一驚,又傻愣愣地看着跪成一排的這幾個,仔細辨别了一下才發現是堕落神,頓時被長久支配的心理陰影吓得一哆嗦。
面對路人,艾克絲就露出了親和随意的笑容:“啊,我在遛狗呢,一下子養了這麼多隻,真不好意思還怪占地方的。”
遛、遛遛遛狗!?
衆人傻眼。
艾克絲不多作解釋,她微微彎腰,不帶感情的聲音做了處理不會被外人聽到:“爬,别再讓我重複,我總有辦法讓你們聽話,你們應該知道的吧?”
“……”幾秒後,有人緩慢地邁出了第一步,其他人便跟着動起來。
亮,環境太亮了,從頭到腳什麼都藏不住;熱,數不清的目光聚焦在身上,仿佛要将皮膚灼傷;吵,混沌的大腦聽不清嘈雜的語句,但無數人都在對他們竊竊私語。
“噢,不用偷偷摸摸的,”艾克絲面帶笑意,特意對路人們道,“有我看着,這幾隻大型犬不會亂咬人,你們想說什麼就放開了說,想做什麼就做,沒關系。”
星際人民對這幾個壞事做盡的堕落神可謂恨之入骨,雖然依舊殘留着些許懼怕,但現在艾克絲大人回來了啊,不管做什麼都有人給他們撐腰了,那還猶豫害怕什麼呢?
圍觀群衆察覺到她話語中的引導和暗示,這才有了底氣,大了膽子,音量不再刻意壓低,敢于說出侮辱的話。
“這是埃蒙迪亞?喲,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也有今天!”
“活該!死了都算便宜你們!”
“這幾個爬得也太僵硬了吧,靈敏度都不如家用機器人,噗嗤……”
“诶呀,辣眼睛,未成年人不要看。”
“哈哈!把他們拍下來傳到星網給大家夥兒樂呵樂呵!”
“哇哦,看起來跟黑市裡的奴隸差不多下賤!”
各種言論傳進耳朵裡——太出格了,這從未預料到的屈辱場景比折磨肉/體帶來的影響更大,它仿佛一場極為真實的幻夢,帶來無邊的精神摧殘,過去與現在交織在眼前,扭曲的人臉和聲音忽近忽遠,什麼尊嚴,什麼人格,全都被一點點瓦解,最後什麼都不剩下……
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梅拉諾一開始隻是哽咽啜泣,很快就變成崩潰的号啕大哭,再沒有精力感知周圍的一切。
從第一個放棄的人開始,極端負面的情緒很容易像病毒一樣将剩下的人一同感染,就這樣——全線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