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一時興起，艾雲離做事向來都很有條理，她早就制定好了教學計劃，并且一絲不苟地執行。

作為宗主弟子，許清秋每天上午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從理論到實戰，從陣器到丹符，要學習很多東西，不過她依舊很開心，因為這是一個提升自我，讓自己變優秀的過程，從前求都求不來。

天氣好時師父通常會在後山崖的暖玉桌子上教導她，沐浴着溫暖的陽光，穿着柔軟暖和的新衣服，不必再忍受饑餓欺淩，許清秋到現在還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

她真的成為了宗主徒弟！她敬仰渴慕的人真的成了她師父！到底多麼幸運才能……

啪！

腦袋突然被輕敲了一下，許清秋立刻擡頭，面對那張美玉般瑩潤的側臉，有些嗫嚅：“師、師父……”

“不要走神。”艾雲離出聲提醒。

“師父對不起，我會好好聽的……”許清秋慌忙道歉，她很怕惹師父生氣就不要她了，而且師父一直都面無表情，給人的壓迫感很強，她還是有點小害怕的，好在師父看起來并沒有放在心上。

艾雲離的聲音清潤悅耳，對任何知識都信手拈來，她的理論由淺入深，由易到難，并且常常舉一反三，自然而然地将一個知識點與另一個知識點連接起來，令人觸類旁通，記憶深刻。

許清秋發自内心地崇拜，師父真的好厲害！

大概是沒有什麼好着急的，艾雲離的講解很有耐心，而且她很會根據實際情況改變講解方式，稱得上是個好老師。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她合上書冊，“今日就到這裡。”

許清秋點點頭，上午學習，接着一整個下午就可以随便玩去了，師父很少約束她什麼。

一邊趴在桌子上的小白立刻直起身，高興道：“秋秋你學完啦，我們去玩吧！”

在艾雲離講課時，小白也會閑着沒事地旁聽，不知道她到底能學進去多少，艾雲離也不強求。

“嗯！”仔細梳洗打扮後，許清秋露出了白皙柔嫩的臉蛋，一雙大眼睛更加清亮有神，她腼腆地抿出一個小小的笑容，純真而質樸。

艾雲離看着兩個小孩手牽手的背影，覺得收個徒弟還是很能打發時間的，而且這個孩子也足夠省心聽話，就像開到了喜歡的盲盒一樣，她很滿意。

過了幾日，孟微知輕車熟路地來衍天宗做客，她現在對這裡的熟悉程度都快趕上自己家了，不用人領，溜溜哒哒地就上了若虛山。

“小艾！我聽說你收徒弟了！”孟微知開門見山，笑容明媚，“你看，我把我徒弟也帶過來玩了。”

褚钰的個子比去年拔高了不少，體型高挑了許多，性格似乎也變得更加沉穩。

“嗯，收了。”艾雲離看向不遠處堆雪人的兩個孩子，寒元劍劍靈就站在旁邊看着。

孟微知望過去，頓時被眼前的和諧場景萌到：“好可愛的小姑娘，那個臉一定很好捏～”

她想起自家徒弟嬰兒肥還沒消的時候臉也是肉肉的，經常被她磋磨。

孟微知轉頭問：“阿褚你不去跟她們一起玩？”

褚钰皺眉：“……我不跟小孩一起玩。”

“哈哈你不也是小孩子嘛。”孟微知笑起來。

沒想到褚钰變得有點不高興，嚴肅地跟她強調：“我今年十八歲了，我已經成年了。”

好吧好吧，他的确處于不喜歡被别人當成小孩子看的年紀，但在師父眼裡徒弟永遠都是孩子嘛。

孟微知笑眯眯地哄他：“好好好，師父知道了，那你找個地方自己玩去吧。”

褚钰站着沒動，他聽出了自己師父沒有說出口的話外音，忍不住垂下眼睛，有些懊惱。

而孟微知并沒有發覺他隐秘的情緒，正悄咪咪地商量：“小艾你把她叫過來讓我捏捏呗？我力氣很小的～”

“……”艾雲離睨她一眼，無奈地開口呼喚，“秋兒。”

許清秋立馬放下手裡的雪球，乖乖跑到她身邊：“師父。”

艾雲離介紹道：“這是我朋友，夢靈閣的九長老孟微知。”

許清秋還是第一次見到師父的朋友，而且對方不知道為什麼，用一種很強烈的目光盯着她，讓她不由得很緊張：“孟、孟長老好。”

“哎呀，叫姐姐就好了～”孟微知笑得非常和善，“你長得好可愛，能讓我摸摸嗎？”

不對，怎麼感覺自己像個拐賣兒童的怪阿姨。

許清秋下意識看向師父，然後點點頭，既然是師父的朋友，那就不用害怕吧。

于是孟微知如願以償地捏到了小饅頭一樣飽滿的臉頰，她捏得很輕，接着又用兩根手指夾着揉了揉，并不會讓人覺得疼。

艾雲離見她表情滿足，不禁探究地看向許清秋的臉，也伸手捏住了她另一邊臉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