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克尼飲了口酒,感歎道:“現在這時代真不錯啊,那群凡人挺能幹的嘛,材料器械花樣百出,咱也能釀出更好的酒了。”
“是呢是呢~”伯納瓦附和道,“比我那時有趣多了。”
被問到才不情願地答一句話,佐創百無聊賴地聽着他們感慨這感慨那,拿起白瓷酒杯,嘗試着抿了一口。
清酒入口醇香,并不覺得辛辣,反而在舌尖留有淡淡的甘甜,似乎比泉水還要清新解渴。
從沒喝過酒的佐創挑了下眉,又喝了一口。
“……本來我們就不是擅長打架的神明嘛,”不知說到了哪裡,伯納瓦調侃道,“遇到軍争和武司那種變态,也隻能逃跑了吧呵呵呵~”
泰克尼擺擺手:“咱跟那幾個可合不來,像農食之神已經堕化得太嚴重了,精神比不正常還要不正常。”
這種話題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伯納瓦撚着自己的頭發,嫌棄道:“那個智慧之神,我看着就覺得讨厭,假惺惺的,還有那個美德之神……”
“不過說起來,咱還真好奇永恒之神是個啥樣的人,”泰克尼聳聳肩,“可惜她已經死了。”
“砰”的一聲,佐創猛拍桌子:“小艾……她沒死!不許胡說八道!”
兩個人吓得一激靈,泰克尼轉頭看去,大吃一驚:“哎呦喂兄弟,這酒可不能這麼喝啊,後勁可大呢!”
一時沒注意,桌上的酒瓶已經空了一半,隻見佐創皺着眉頭,冷白色的臉透出兩團紅暈,眼神朦胧地半趴在桌上。
伯納瓦湊過去仔細看了看,見他一動不動沒有聲音,道:“醉了嗎?要不要叫人把他扶下去啊~”
泰克尼沒心沒肺道:“看,咱就說這酒帶勁吧!”
話音剛落,佐創突然拿過酒瓶,咕咚咕咚灌下去,他連忙去奪:“哎!你還喝啊,太浪費了吧!”
佐創抱着酒瓶不撒手,惡狠狠道:“在我的地盤就是我的!”
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見識,伯納瓦勸道:“算了算了~别跟他搶了嘛。”
泰克尼眼巴巴地看着酒瓶,滿臉心疼:“咱還沒喝多少……那就給你吧。”
佐創稍微放松了些,他晃晃昏沉的腦袋,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語:“我今天……見到小艾了,但又沒完全見到……她又打我了……但也沒完全打……嗚……小艾……我想你……”
原本冷傲自大的神明酒後胡言,比起之前反而有了些人情味和真實感,感覺稍微親近了些。
聽對方三句話不離那兩個字,泰克尼好奇地問:“小艾是誰?”
伯納瓦小聲回答:“好像……是那個永恒之神的名字吧?”
“哦……”泰克尼看身邊的人嘟囔不止,接着八卦,“他們什麼關系啊?”
伯納瓦攤攤手表示不清楚:“佐創平時都不怎麼提的~”
“我們是戀人!”佐創突然接話,接着徹底趴在桌子上,悶頭抽泣起來,“但她不要我了……我性格太差勁……還做了錯事嗚嗚……”
“我會改的……”他像是憋了太久,一旦開頭就停不下來,什麼都往外說,“小艾……嗚……你的親友,我、我全幫你保護了,哪怕我讨厭他們……等你回來,一切都跟以前一樣……”
“我好想你……能不能再對我笑一下……我們、同框的畫面,你一張都不給我留……嗚嗚你好無情好冷酷……”
“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對你下詛咒的……我一時沖動……我是個爛人……”
“啊!”伯納瓦聽得認真,他震驚道,“你居然對她下詛咒了嗎!”
那可是要消耗本源力量的,而且是永久性損失,雖然力量不會變弱,但複活的次數就變少了,所以沒人會随便使用詛咒,那根本不值得。
泰克尼咋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詛咒,但那确實挺差勁的。”
神明的詛咒不可祛除與回收,畢竟付出了那麼大代價,效果當然也是杠杠的。
紮在心裡的刺被人輕輕一撥,佐創就覺得痛得要死,他哭得更大聲了:“嗚嗚小艾……我一直很後悔……你什麼時候回來……就算、要殺我也好……”
泰克尼不懂情愛的滋味,他抓着頭發嘀咕:“那個什麼小艾,真有那麼好……嗷!”
他痛叫一聲,掰開佐創用力抓住他胳膊的手:“疼疼疼……”
佐創擡頭死盯着他,眼裡亮着幽光,像是強迫他認同一樣:“當然了,小艾是宇宙第一好……”
泰克尼猛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伯納瓦完全不同情自己的隊友,他還沉浸在自己腦補的愛恨情仇之中,眼神閃亮:“漫長不變的生命裡能有這樣一段故事,真是棒極了~我要為你們作一首曲~!”
泰克尼痛不欲生,伯納瓦津津有味,二人一起聽着佐創喋喋不休地分享,艾克絲到底哪裡好。
泰克尼:“咱、咱想回家……”
佐創:“你必須給我聽!”
伯納瓦:“再多講點~!”
幾個人的距離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拉進了。
隻不過事後,佐創惱羞成怒,再也沒碰過一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