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絲之前說過很多次，她覺得霍加費斯很怪。

他對她有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那種誇張的态度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人是否有着某種企圖，再加上艾克絲沒覺得他們之間有多熟，就在霍加費斯第n次私信問好後，一勞永逸地拉黑了他。

盡管如此，他仍然在艾克絲的星博下活躍着，每次更新動态都必有他點贊的身影，以至于網友們都覺得霍加費斯其實是艾克絲的狂熱粉。

嘛，沒人規定極惡不能追星是吧，盡管覺得他有點崩人設……

霍加費斯是極惡中艾克絲印象還行的一位，所以她就閑來無事地去看看，這人到底想談什麼。

由于聯邦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會貿然攻打，極惡們的總部便如毒瘤般在宇宙中長久存在着，霍加費斯的總部坐落在哥爾特星，在那顆碧藍色的星球上，遠遠就能看到一座極其宏偉高聳的白色建築——永恒神殿。

霍加費斯的勢力帶有濃厚的宗教色彩，越是核心成員，對所謂的神明就越忠誠，他們都穿着制式相似的長袍，顔色越淺級别越高。

艾克絲在高空中漂浮着，擺出身下仿佛有一把透明椅子般的悠閑坐姿，居高臨下地看着哥爾特星上人們的活動。

以永恒神殿主殿為中心，整個星球上還分布有許多神殿分殿，以及矗立着不少高大的神像，人們雙手合十，虔誠地進行禱告。

“在過去神明還在的時候，人們都是這樣的嗎？”艾克絲好奇地詢問庫多。

庫多特是遠古的邪神，庫多翻了翻庫特的記憶，點點頭：“是的主人，古時候神殿遍地，人人都是神的信徒。”

艾克絲看着下方，有種回到過去的觀感，她笑了笑：“信奉神明有什麼用呢？”

庫多想了想：“找到可靠的精神支柱，獲得某種心靈安慰？”

艾克絲用自己的經驗去理解：“哈哈，就像考試周網友們轉發好運行星的圖片那樣？”

庫多：“又或許通過這種精神奉獻，會有一種實現自身價值的感覺。”

總是從利害關系來考慮問題，艾克絲思索道：“那神明又會為信徒做些什麼？”

“诶？這個……”庫多雖然擁有庫特的記憶，但它本身的社會閱曆卻很少，便一時間卡在這個問題上。

似乎也沒想要它必須回答，艾克絲自言自語：“到底是神明有所作為值得信徒追随，還是因為信徒追随而必須有所作為呢……”

她飛得不算特别高，終究還是被下面的人發現，那群來自各個種族的人認出她，非但半點警惕都沒有，反而興奮起來：“艾克絲大人！”

……大人？

艾克絲降低些飛行高度，正好飄在一座神像旁，那神像除了面部空白，其他部分都雕刻得纖毫畢現、栩栩如生，所以哪怕沒有刻出五官，她也總覺得長得很像……

“艾克絲大人！您是來找霍加大人的嗎？”下方的人們恭敬詢問。

艾克絲默認：“他在哪裡。”

“霍加大人正在主神殿等候您！”

“……”艾克絲幾乎可以确定自己多出的那批神信徒粉絲就是這些人，當初她還當成個笑話，現在看來……

簡直太荒誕了，她明明是個推崇科學的人。

既然得到消息，艾克絲也就不多搭理這幫人，直接傳送去往主神殿，因為不清楚其内部構造，她是打算從門口走進去的，但沒想到——

霍加費斯就站在大門口等她。

如果艾克絲沒記錯，這人穿得跟剛才不一樣，似乎是換了套新衣服……

一看到她，霍加費斯額頭上的獨眼都明顯變亮，他語氣激動：“艾克絲大人！”

艾克絲表情古怪：“你也叫我大人，到底是為什麼？”

霍加費斯單膝跪在她面前，行了最恭敬的禮節，回答道：“因為我是您的奉神者，您是我将永生追随的神明。”

艾克絲：“……你認真的嗎？”

“當然！”霍加費斯的眼中帶着虔誠與狂熱，擡頭仰望着她，“我終于等來了這一天，您所說的真正合适的相遇時刻！”

不……艾克絲滿頭問号，她什麼時候說過？

見他一直跪在地上，艾克絲道：“你先起來，給我好好說。”

霍加費斯連忙站起身：“是！失禮了，竟然讓大人一直站在外面，請您跟我來。”

庫多大開眼界，這人居然比它還會拍主人馬屁！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這種态度艾克絲還真沒辦法說什麼，隻能跟他走進大門。

神殿内的一切裝飾都高雅而聖潔，從任何一處精緻的細節都能看出建造者的用心，幾人踏上刻有魔法陣的台子，便瞬間傳送到一扇厚重的門前。

霍加費斯立刻低頭解釋：“非常抱歉艾克絲大人，考慮到不親自走到您的神座前是大不敬的行為，所以傳送陣就設置在了門外，如果是您的話完全可以随意……”

艾克絲伸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面色複雜：“你話怎麼這麼多，吵得我頭疼。”

霍加費斯登時噎住：“是，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