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絲笑眯眯地聽着，既沒有表現得不耐煩，也沒有不高興。

“你能聽進去就好……”用這句話做下結尾，格雷德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為什麼要笑？”

艾克絲帶着些笑意搖頭：“沒什麼，隻是以前跟你在一起時，你都沒兇過我，覺得有點新鮮。”

格雷德忍不住想，他現在也不算兇她吧……

艾克絲稍稍調整了下表情，認真道：“雖然我不喜歡被人說教，但還是能分清是不是為我好的，有人關心總比沒有強。”

格雷德不太自然地咳了咳：“嗯……嗯。”

“哎，格雷，”艾克絲趴在實驗台上問，“你打算看我的直播嗎？”

像是有點不好意思直接回答，格雷德問道：“直播……是什麼時候？”

如果直播時把兩個世界的時間強行同步的話……艾克絲估算道：“應該是你那邊的今晚，最多持續兩個半小時左右。”

格雷德點頭：“有時間，會看。”

艾克絲也回應一聲：“那好哦～”

格雷德：“怎麼特意問這個？”

其實不問他也會看的。

艾克絲朝他露出一個歡快的笑臉，毫無所覺地散發魅力：“我是第一次登台演出，有在意的人觀看的話，會更有動力好好演的～”

格雷德看得發愣，又立刻拙劣地移開目光，同時心口微微發熱。

在意的人……

“唔，”艾克絲又加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其他人應該也會看的，他/她們都留言說很期待呢……”

“……”格雷德瞬間冷靜了，他很清楚她說的其他人都是哪些人。

不過……其實所有人都一樣，無法将她挽留，又或者說，不應該困住本質自由随性的她。

對她來說，他們大概都是一視同仁的過客吧。

“你現在是工作時間嗎？我就不打擾你了，拜拜～”艾克絲小幅度地揮揮手。

“嗯。”格雷德也跟她說再見，切斷了通訊。

艾克絲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轉頭去做研究。

沉浸在探索未知裡，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當她察覺客廳那邊有動靜時，便退出了研究室。

D博士正擡頭觀察天花闆上飄着的眼球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餘光就瞟到艾克絲突然出現在客廳。

他便不再繼續看，直接走到沙發前坐下。

艾克絲看到庫多已經在開放式廚房裡做飯了，赫諾也正開門從卧室出來，就帶D博士去餐桌：“到這邊吧，飯很快就能做好。”

“嗯……”D博士看桌邊的另一個人怎麼都不順眼，問道，“他到底是誰啊。”

艾克絲随口答：“就像在直播裡說的那樣，他失憶了，我收留他。”

D博士還不了解她：“你有那麼好心？”

艾克絲嬉笑道：“當然要收報酬啦，哪怕隻是給錢也能賺就賺嘛，畢竟再富裕也會有坐吃山空那一天，更别提我遊戲氪金花銷可大了呢。”

D博士：“……”

赫諾：“……”

庫多非常熟練地做了一桌子菜端上來，它擡頭挺胸地正了正項圈，意圖留下好印象。

見赫諾仍然打算吃盒飯，艾克絲便開口道：“今天你也要出力表演，就吃點好的吧，看你怪寒碜的。”

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她拿過他的盒飯就直接扔到蟲洞裡。

“你……”像是拿她沒辦法，赫諾隻能對面前的菜肴動筷。

飯桌上，艾克絲和D博士讨論起最近手上的研究，倒是聊得火熱，可以說艾克絲現在這樣喜歡研究，或許也有D博士的一部分影響。

見過她懵懂天真的一面，見過她精明頑劣的一面，也見過她邪惡冷酷的一面，赫諾不着痕迹地瞟着某人，覺得她從性格上來說其實非常好懂。

他不禁想起星網上流傳的一句話：［隻要處于正面狀态，A姐就隻是個安全無害的沙雕網友，注：正面狀态指親友安好不缺錢，心情愉快沒人惹］

雖說有很多值得吐槽的地方，但也不是沒有道理，怎麼說呢，擁有那種力量的她，仔細想想竟然可以稱得上“安分守己”這個詞……

艾克絲指了指赫諾，道：“我就說他經常發呆，他還不信。”

“……啊？”赫諾覺得好像提到了自己。

艾克絲忍笑：“沒事沒事。”

赫諾一臉不解。

艾克絲從椅子上站起來，身上的衣服再次變換成校服。

D博士看着她，目光似乎有些奇異複雜，從前的他絕不會想象到，能有今天這樣。

什麼樣？平靜？溫馨？像個擁有女兒的普通父親那樣？

啧……太肉麻了，他不再想下去。

艾克絲總覺得少了什麼……她突然想起來，抓住D博士的肩膀：“對了，也得給你弄一套這個！”

D博士滿臉莫名：“哪個？”

艾克絲解釋道：“尾巴耳朵角，你要去的可是怪魔界！”

“我不！！”那在D博士眼裡就像某種羞恥的cosplay，他強烈反對，“憑什麼一定要有？！”

艾克絲：“因為我就有啊！”

“那他呢？！”D博士指向隻有尖耳朵的赫諾。

“設定上我倆不是一個類型的魔怪，”艾克絲鬧起來大喊，“我拟态的是惡魔種你就必須也是惡魔種，除非我不是你親生的！！”

D博士：“……”

最後，D博士被變出了同款三件套，盡管他到了學校都一直頂着張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