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艾克絲在轉椅上坐下，揮手做隔音措施，打開光腦發出通訊申請。

下午陸續接到了幾個視頻通訊申請，都被她挂掉了，對方也沒再打來，估計隻是讓她知道對面有事要說，讓她有時間自己回複。

申請很快通過，艾克絲面前出現了3塊光屏，各自顯現出不同光景。

她開門見山道：“什麼事？”

“……”不止能看到她，也能看到另外兩面光屏中的人，老K抽抽嘴角，“同時聯絡我們幾個，你什麼意思。”

雖然他們都是做地下生意的，彼此都有耳聞，但這就像把頭狼們放在一起一樣，顯然不太合适。

艾克絲滿臉自然：“你們都是金主，我預感你們要說的是同一件事，所以就湊在一起解釋了啊，省得我要說那麼多遍。”

嘴上說的好聽，他們是金主老闆，結果她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态度永遠都是直接擺在臉上，讓他們這些習慣了被敬畏的人感到十分不爽。

但偏偏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布拉德從鼻孔裡哼出一口氣：“好家夥，你是開視頻會議呢？”

看一眼笑容散漫的她，萊恩同樣說話直接：“新聞是真的？關于你跟格雷德。”

艾克絲大方承認：“真的啊。”

對着三人吃驚的神色，她不解道：“你們又不是我爸，怎麼也要來管這事？”

老K敲了兩下桌子，不可思議道：“你知道你私底下是做什麼的嗎？你敢跟他混在一起？！”

萊恩面無表情：“跟聯邦将軍走那麼近，我怎麼放心跟你做生意。”

“哦，你們是擔心這個啊，”艾克絲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我還要靠你們賺錢呢，暴露合作關系對我又沒有什麼好處，放心吧，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布拉德沒好氣道：“你說得倒輕松。”

他們白手起家好不容易發展到現在，哪怕有一點點被端了老窩的可能性都不想冒險，誰知道戀愛腦的女人能幹出什麼蠢事兒。

但因為心裡的僥幸貪婪，舍不得失去這樣一位得力的合作夥伴才忍耐着，而且能讓他們稍微安心的是這女人确實沒心沒肺冷血無情，不太可能被惡心的愛情絆住腦子。

更何況不願承認的是，根本沒人能制得了她，像他們這種刀尖舔血作風粗暴的惡人，想不放心也沒辦法，唯一能做的就隻有跟她好聲好氣地談判。

無論對方名聲多麼彪悍殘暴，艾克絲都不拿他當一回事，她對着這三個黑市大佬，也不過當他們是提款機，是可以随意聊天解悶的人，她托腮皺眉：“我隻是想理解生命體的情感而已，結果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大反應，這難道很奇怪嗎？”

三人：“……”你個怪物似的存在到底有什麼非懂得情感不可的必要啊！

艾克絲忽然坐直身子，眼睛亮亮的：“或許你們誰能告訴我一些情感相關的東西，我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噗嗤……實在忍不住心裡的嘲笑，老K陰陽怪氣道：“你當我們是什麼，心理導師？”

真夠蠢的，她明明已經受到環境影響污染，變得精明狡詐、事故圓滑，偏偏又在這種沒用的地方保留着令人發笑的天真。

是的，艾克絲懂事故，所以她嘴角一勾：“你們誰能說得出來，我就幫你們完成一件不損害我利益的事，任何事我都能做到。”

老K的表情僵在臉上，還咽了下口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能聽見這種話，導緻他看起來有些滑稽：“……你、你說真的？”

一旁的布拉德也是同樣的反應，眼中瞬間湧上垂涎。

隻有萊恩目露懷疑，說什麼任何事都能做到，口氣真大。

然而他隻是因為沒看過某個視頻，不了解她的事迹才會懷有疑慮，而就沖把宇宙六極惡中最殘暴難搞的那位單方面虐殺的實力，另外兩人就打心底裡相信她的話。

“不就是什麼情感嗎！這東西……那個、那什麼……”布拉德想都不想就開口搶答，明明是覺得幼稚無比的東西，卻偏偏說不出個所以然，憋了半天。

老K出聲嘲笑：“嗤……沒有金剛鑽，還攬瓷器活。”

“他媽的！有本事你小子來說！”布拉德猛拍桌子，本來每次跟那女人對話都是在憋火，除了不敢惹她，還得忍受其他人蹬鼻子上臉嗎？！

老K抱起胳膊靠在椅子上：“我知道自己說不上來，所以也不去丢那個臉。”

萊恩眼神微閃，平複下動搖的情緒，最終也沒有摻和進去。

他們這種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早就冷血麻木到了一定程度，感受細膩情感的能力恐怕早就失靈，更别談什麼教人了。

看他們這樣，艾克絲有些失望，撇着嘴嘀咕：“嘁，還沒我看言情小說學得多。”

過去她用了六年時間才學會表達情緒，但想要更深層地了解到情感，難度似乎就陡然升到了摸不到的天邊。

“真是沒用，”她興緻缺缺地擺手，“那就挂了吧。”

為什麼就是搞不懂學不會呢？不過反正她有那麼多時間，總有一天會得到答案吧。